温明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旧金山的服务人员包括陈楷、陈亚楠这两天是挺开心的,——商静一向都是个大方的老板。
商老板脸埋在她胸前撒娇,温明理惦记着遛狗推了她一把,商静抱紧她的腰说:“我给你买套房子吧,买在你父母身边还是这里?纽约也不错,我记得我在那里还有一套公寓……”她说着已经开始吮咬唇边细嫩的皮肤,温明理受不了推开她站起来,细绒毛衣的领口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了,商静还要凑过来,温明理手指抵着她的头说:“不要,我可没钱交房产税,你是不是又要糊弄过去?”
商静:“我糊弄什么了?”
温明理:“之前不是说好你忙完谈谈吗?”楼下安迪一声狗叫,商静扒着窗户说:“陈楷!去遛狗!”
温明理思绪被打乱,再回过神商静正握着她的手抚在她胸前,“你不喜欢吗?”
“……”温明理说,“你有的我都有,别转移话题,说吧。”她整个人非常放松,并没有压迫商静的意思,好像两人就是在聊天。
商静不敢骗她,在这段感情里温明理虽然弱势却一直都是主宰,现在两人能有这样的结果都是温明理在包容她,在不断的让步,她的行为还没踩到她的底线。商静并不觉得她待人待物有什么错,但她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商建涛是她人生之路的第一个导师,所以她很多地方都不自觉的在模仿他向他靠拢。
她说:“你感受不到吗?我要是不爱你,你现在……“早就被她关在地下室或者世界各地任意一处房产里了。
温明理:“我知道。”明明是在谈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发现商静用一种很沉静的眼神在看着她,好像两人在互相表白一样。温明理怔了一下捂住她的眼睛,她继续说:“你在骗你妈对不对?你的躁郁症是真的还是假的?对我说实话。”
原来是这件事,商静松了口气:“真的。”而且她的病比王主任说的更严重。
专业人员乔治说:“她在心理治疗机构的时候就出现了严重的自残混合攻击倾向,所有随身监护的医生、护士、护工都受到过她的攻击。”她甚至用布条勒昏过一个护士,在重重监控之下还跑到了后山,他那时候的同事连牙刷都要检查,只能给商静用监狱重刑犯定制的生活用品(无锐角、难折断),商静所处楼层被划为禁区,除了固定医护人员禁止其他人靠近。
三叔公赶过去的时候商静正处于狂躁和抑郁之中的缓冲阶段,再加上那些人承担不起把一个继承人逼出精神病的名头帮着隐瞒,所以才能蒙混过关。
乔治:“我一直为她治疗,或者说这些年来我是她唯一的治疗医生。”
商静并不信任父母任何一方请来的医生,只要这些医生诊断出她患有精神疾病,这对父母会毫不犹豫地剥夺商静从长辈那里继承来的所有财产,乔治在商静发病严重阶段曾经作为应聘医生浑水摸鱼在她身边待过一阵,据乔治所说,为商静提供治疗地医生都有过口头诱导、心理暗示等一系列不符合职业道德的行为。
乔治见温明理看他,洒然一笑:“我也不是一个好医生,我承认。”
王主任作为齐家养子跟齐月娥联系紧密,他所拿到的病例、问到的病情都是假的,直到物理检测fri做出来,再也无法隐瞒,商静才跟他商量“转为”躁郁症初步症状,乔治:“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确实处于狂躁期,按照她的发病规律狂躁期至少要持续四个半月,但这次因为有你的陪伴,她的狂躁期提前过去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开始加快对付,嗯,她的仇人,在她的计划里你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温明理走后商静情绪一度失控,乔治建议拍摄温明理的影像、保存她所使用过的日常用具减缓病情发作,但商静受不了直接飞到了洛杉矶。
“保全出面阻拦齐总的人手的时候,陈楷觉得暴露了,所以一切进程不得不加快。”仓促之下难免有些不足。
齐月娥实力弱一点,她上面还有个哥哥,齐舅舅才是正经接过齐老爷子指挥棒的人物,正常的商业竞争齐舅舅是不会插手的,所以对付齐月娥才显得轻而易举。如果把齐月娥的能量比作1,那商建涛就是10000,所以对付他才格外艰难。
乔治甚至评价道:“商建涛正处于壮年,在他商业帝国的全盛阶段商静能扇他一巴掌已经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温明理意外发现商静身边的工作人员包括乔治都很适应商静的性格,她处在中间反倒有点格格不入,显得仗着商静的优待对她斤斤计较一样。
她想了几天才走出这个逻辑怪圈。
陈楷、陈亚楠等人是拿商静当老板看,有这样一个强势而且能挣钱的老板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他们跟着商静可以获得高额薪资甚至地位,至于老板脾气差一点、把他们当成什么东西,他们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至于乔治,从他在那家心理疗养机构任职开始,他的道德水平就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了。
温明理作为商静的恋人,她能接触到的东西反倒比这些一直陪在商静身边的人更多一点,她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也更高,所以有些时候不能接受也就说的通了。她其实一直都在考虑两人什么时候分开,爱情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也管不了它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