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白天还好好的,他又没招惹你。&rdo;期思有些奇怪。
&ldo;别提了,从下午开始,他就寸步不离守着元酀,我要去说几句话,避也不是,不避讳也不是,他那眼睛望着元酀,简直要放光。&rdo;阿思古抱怨道。
期思哑然,这是随身侍奉了,金复远在徒丹城,也该满意得能从睡梦里笑醒。
&ldo;你去看看元酀何时去王帐吧,我是不想再进去了。&rdo;阿思古说道。
期思只好去元酀那里。
一进帐子,内里只有白悠一个人,坐在几案前,一身白衣裳,桌上的匣子打开,白绸子解开铺散着,白悠手里拿着那只臂镯正比划。
他听见动静,转头看了看期思,笑着问候:&ldo;小少爷。&rdo;
期思一看,到底依言送给白悠了,看了一圈空荡荡的主帐,问道:&ldo;殿下不在?&rdo;
白悠手指摩挲着臂环,点头说:&ldo;很快就会回来,你在这儿等,我给你烧茶。&rdo;
期思连连摆手:&ldo;不必麻烦,阿思古问他几时去王帐,他回来你帮我转话就成。&rdo;
白悠认真点点头,期思便走了。
结果直到宴会上,阿思古和期思才见着元酀,期思不想往显眼的地方钻,江烜和阿思古就同他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侧边位置。
穿过华服熙攘的人们望去,元酀在大凉王下首靠前的地方,白悠在他身边坐着布菜添酒,比起徒丹城内的沉静周到,此时看上去亲密许多。
大王子和他斜对着,金熙坐在他旁边,下首是另外几名大凉王子,皆是华服宝冠,其乐融融。
金熙公主被大伙儿众星捧月的围着,可看到白悠的时候就笑得有些勉强了,期思暗叹,金熙公主与金复怕是前世有仇吧。
阿思古感慨道:&ldo;元酀的弟弟来不成,否则大凉王要高兴三倍不止。&rdo;
期思想起来,元酀的姨母是大凉宫中宠妃,有个皇子弟弟,确实未见:&ldo;他为何不来?&rdo;
&ldo;他弟弟身体不好,长年在王宫不出来。&rdo;阿思古解释道。
&ldo;那是很遗憾的。&rdo;期思可惜道,&ldo;元酀却没怎么提过他。&rdo;
&ldo;那孩子小时候与元酀玩得好,长大了都生疏了,人长大,身边的人总会来来去去,合不来的就渐渐淡了。&rdo;
算下来,这一天里期思也没怎么跟元酀说话,看他一直被来来往往的臣子和大凉贵族们围着,碰杯相谈,白悠更是紧紧跟着他,估计今晚出发之前都没法跟他打招呼了。
江烜和期思商量路线,阿思古给他们指了一条近路,估计一天一夜,速度快的话就能抵达临潢。
&ldo;你们走得这么匆忙,要办什么事?&rdo;阿思古有些担心期思。
&ldo;嗯,趁大王子家里没人,去看看他有什么好东西。&rdo;
阿思古会意,独吉鹘补和大王子对期思下手多次,也是该做点什么了,便道:&ldo;我有他家宅子的图纸和守卫换防图,待会你带上。&rdo;
期思很是意外:&ldo;你为什么有这些东西?&rdo;
阿思古理所当然道:&ldo;我叔叔是殿前督检司的宿卫统领,临潢权贵的家里有几只鸡他都知道,我自然也知道。&rdo;
&ldo;可你为什么把大王子府邸的图带在身上?&rdo;期思哭笑不得。
&ldo;元酀让我带来的,应该就是给你准备的吧?&rdo;阿思古喝了口酒,挠挠头。
期思默然,元酀对自己人是很好的,只是这个&ldo;自己人&rdo;的标准,他现在搞不清楚了。
&ldo;估计不能跟元酀道别了,明天你替我跟他打个招呼吧。&rdo;期思说。
宴会过了大半,气氛依旧热烈,舞姬换了一批又一批,花蝴蝶一般,期思确实越呆越无聊,打算提前离开,早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