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我们又看到另一种蚂蝗的猎食光景。
洞穴墙上爬著长达七、八十公分的山手蚯蚓,细长身躯的侧边等距排列著发光亮点,假拟簑白说这是模仿古代的火车。
突然,有样东西以飞箭般的速度从洞顶的洞穴里飞了出来,压住山手蚯蚓的头,听说那叫做冠齿蛭,其祖先齿蛭有三颗牙齿,但冠齿蛭为了猎食螺旋锥蚯蚓,头顶长了十六颗牙齿,排得像顶头冠。冠齿蛭的体形比刚才看到的虎斑陆蚂蝗要细很多,但看牠巧妙运用十六颗牙齿,将死命挣扎的山手蚯蚓生呑活剥,那股惊人的生命力令人著迷。
「我想现在应该走了三分之一路程。」
走了一阵子,奇狼丸对我们说。我一想到还有三分之二,不禁洩气。接着,我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有几种虫子唱著美妙的歌声,但这一带寸草不生,是不是躲著什么东西?
「这些是什么虫?钟蟋吗?」
我问觉背包里的假拟簑白。
「在此处发声的都是蟑螂类。有马追蟑螂、邯郸蟑螂、钲叩蟑螂等等,在阴暗的洞穴中发出声音追求母虫……」
「別说了。」我不悅地打断它。
「早季,別乱问些没用的问题啦。要是抵达目标之前,它的电池用完了怎么办?」觉不开心地说。
「对不起啦。」
觉似乎有点焦躁,肩膀上的伤真的那么痛吗?
队伍依序是奇狼丸、干先生、觉还有我,走在最后面固然不安,但我也没信心带头,而且觉身体不适,別无选择。
突然我觉得背后似乎有东西,便回头去看。
什么也没看见,只有刚才经过的漆黑洞穴。
但即使我转身向前,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依然存在。
走了一小段路,我迅速回头举起提灯,但还是什么也没有,墙上只有我长长的影子。
「怎么了?」觉回头问我,口气温和,或许是觉得刚才对我太凶了。
「没事,只是觉得后面有东西……或许是我多心了。」
我们又默默走了一段路,我竖起耳朵想听听后方有没有声音,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这时我才发现,没听到才奇怪。
我们一行人的身边与眼前,都传来蟑螂的叫声,但为什么只有背后鸦雀无声?
蟑螂看我们经过,一样毫不介意地叫个不停,但等我们走过去了才暂时不叫,实在不对劲。
我想问假拟簑白,但刚刚才被凶过,有点犹豫。再走一阵子,我又慢慢回头去看。
墙上还是只有提灯照出来的影子,可是……
我停下脚步,但影子依然慢慢靠上来。
「影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