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想让你管家发火。&rdo;他拍拍自己的口袋说:&ldo;我有钱。&rdo;
&ldo;待在巴黎两个星期之后还有钱?那我真是恭喜你。&rdo;
&ldo;这个嘛!也许因为巴黎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或只是因为我想念比尔。不管怎么说,我不用别人费事帮我铺床,但是还是很谢谢你。也许你有什么事情要忙,你一定不希望我在旁边碍手碍脚。但是如果是关于比尔的事,你就不能摆脱我,好不好?你要让我跟你在一起,就像比尔说的。&rdo;
&ldo;我一定会的,泰德。我一定会的!我在欧本的饭店下了钓饵,把你从整个白种人口里钓了起来。我当然不会把你再丢回去。&rdo;
泰德笑一笑,&ldo;我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要去见那个叫劳埃德的人?&rdo;
&ldo;如果他在家的话,也许我今天晚上就去。那些探险家最糟的是,如果不是在探险,就是在演讲。所以他也许现在正在中国和秘鲁之间的任何地方。什么事情让你吓一跳?&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吓一跳?&rdo;
&ldo;我亲爱的泰德,你那纯真而坦率的面孔,永远扮不好扑克脸或是外交官。&rdo;
&ldo;其实,只是你提到的这两个地名,刚好也是比尔每次都会选的。他常说:&lso;从中国到秘鲁之间。&rdo;
&ldo;真的吗?他似乎已经知道他的约翰生了。&rdo;
&ldo;约翰生?&rdo;
&ldo;对啊!就是萨缪尔&iddot;约翰生(十八世纪英国文学家及辞典编纂者。‐‐译者注),那只是一句引用的话。&rdo;
&ldo;噢,噢,我了解了。&rdo;泰德有一点脸红。
&ldo;如果你还是怀疑我的话,泰德&iddot;卡伦,你最好现在就跟我去苏格兰场,让我的同事帮我做证。&rdo;
卡伦先生白皙的皮肤泛红了,&ldo;我很抱歉,只是有一瞬间,听起来好像你真的认识比尔。你一定要原谅我的多疑,格兰特先生。我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你知道的。在这个国家我不认识其他人,我判断人只是看外表而已,可以说完全以貌取人。当然,我并不是怀疑你,事实上,天知道我有多感谢你,以至于我没办法找到任何字句来表达我的感谢,你一定要相信这一点。&rdo;
&ldo;当然我相信啊!我只是逗你玩玩而已,事实上,我也不该这样。而且如果你当真一点都不怀疑我的话,那也太不聪明了。这是我的住址跟电话号码,只要我见到劳埃德,就会尽快打电话给你。&rdo;
&ldo;你不觉得我应该跟你一起去?&rdo;
&ldo;噢!不好。我认为像这么小的场合,如果动员两个人未免小题大作了。今天晚上几点可以打电话到西摩兰找你?&rdo;
&ldo;我会一直守在电话旁等你打来。&rdo;
&ldo;你最好找时间先去吃点东西,我八点半打给你好了。&rdo;
&ldo;好,就八点半。&rdo;
伦敦在一片雾茫茫的灰色中点缀着一丝猩红色,格兰特欣赏着这片美景。以前军中的护士都穿这种灰色和猩红相间的衣服;另一方面,伦敦也具有与那种修女制服颇为搭配的色泽和威权兼具之感。庄严以及冷漠表面下的仁慈,还有值得尊敬的特质,足以弥补那美丽褶边的缺失。他看着红色的巴士在街上穿梭,将灰暗的天色装点得很美,心中祝福它们。伦敦的巴士漆成深红色真令人快乐,不像苏格兰的巴士漆上所有颜色中最凄惨的蓝色,一种伤心的颜色,以至成为忧郁的同义词。但是英格兰人呢,上帝保佑,他们有更快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