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雾白关上门,绕到左边上车,出发前又跟她确认了一遍:“你住在落马街?”
之前下课的时候,叶雾白问过她,她以为他会送她,可他并没有,只是帮她查了公车时刻表,叮嘱她注意安全。
依此判断,他对男女之事很有分寸。
落马街离“wubei”不远,公车五站路,但这五站就好像把世界划成了两半,光鲜与阴暗,商业街有多热闹,落马街就有多落魄。
这里都是拆迁地带,之前边上有军用机场,不允许造高楼,都是些矮房,后来机场搬了,这里也开始被征地,四处都被写着大大的拆字。夏葵在这里租了一处快要被拆的房子,房东自己有房,只不过想跟政府讨价还价,始终不同意拆,自己又不想住这么老旧的房子,恰巧碰上夏葵要租,给了个便宜价。
“店长,你住哪?”夏葵顺势打听。
“下班了,不用叫我店长。”
“那叫什么?”夏葵眼珠一转,“我听副店长叫你老白,可你又不老。”
“她们都比我小七八岁。”
叶雾白笑了起来,夏葵偏过头打量他,他的侧脸俊秀,不露锋芒,好像他天生就特别适合微笑,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的线条都为之温柔,能柔到人心里去。
“那我也叫你老白?”
叶雾白怔了下,很快道:“叫我雾白吧。”
“好。”夏葵也不墨迹。
叶雾白不是个急性子,开车很稳,他回答了夏葵上一个问题:“我就住在离店两条街的小区。”
“租金不便宜吧?”
“还行,照顾店里方便。”
“你很厉害,一个人把店开得这么好。”
“没什么,店不是我一个人的。”叶雾白顿了顿,说,“我一哥们也投了钱,我帮他经营。”
能投这么大一笔钱,关系一定很铁,夏葵第一时间联想到小泡说的,之前有个人从b市赶来看叶雾白。
“那就是大老板,好像没见到他。”
“他有本职工作,不像我是个闲人,没多大志向。”
夏葵勾了勾唇,忍不住调侃他:“你一年赚得可不少啊,这还叫没志向,那我岂不是该立马撞死在路上?”
她打比喻经常不好听,调侃也老变成嘲讽,齐了梵早说过她没文化别乱说话,可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果然,叶雾白怔了怔,但很快圆场道:“只够温饱,只要你愿意也可以。”
夏葵说去后觉得话有点重了,但她不过是自黑,叶雾白不会多想,便也没继续。
晚上路面很空,再过两个弯就到了,叶雾白问她:“一会你给我指个路,停哪方便。”
“这里三不管地带,停哪都好,就是别停危楼下,说不定会砸下一块砖头。”
她随时随地都在开玩笑,真真假假习惯了,叶雾白听后却一脸认真地观察起路况:“这里还没拆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