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然想上前拥抱妈妈,但她不敢也怕吓到她。妈妈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出国了,外婆如果一直这样对她的话,那妈妈的童年……
许知然连忙起身站在窗边,任由寒风肆虐,她紧紧抓着窗棂忍住泪意,转移话题:“那裴姐姐觉得我哥哥怎么样啊。”
裴匪眯起眼回忆那个傲娇哈士奇,认真说:“之前一直听月明说他哥,我以为会是那种眼高于顶的自负小天才,上次一见倒是可爱的很。”
可爱?可你不是比他还小麽,见她不再有言语也不想解释,许知然宽慰自己起码第一印象挺好。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舅舅在门外叫道:“姐,我可以进来麽?”
“嗯。”
舅舅从门后冒出,他坐下后把书摊在桌子上,将手里的薯片递给许知然:“给你的,对了,你叫什么名。”
“许知然,你叫我然然就行。”
“然然好,下次常来玩。”
舅舅回过头摊开书,愁眉苦脸:“这些,还有这一片我都不会,我觉得我考不上大学了。”
妈妈扫了一眼他指的地方,肯定道:“嗯,你是考不上了。”
“姐,你就不能宽慰宽慰我?”
“有用麽?”
舅舅无言以对,只好认真得听着训,埋头写作业,没写多久,他又抬起头来:“姐,上次来家里的那个朋友是歌手吧,那能不能给我要个金海的签名,她的《朋友》超好听,学校里都唱疯了。”
妈妈没说话,只是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他没感觉继续往下说:“姐,你给我的小灵通只有香江才能有吧,去香江是不是可以看到《人在江湖》的静哥。他的古惑仔太帅了,能不能……”
话还未说完,妈妈直接一根笔往试卷上一杵:“这道题算错了,α+β的条件你落下了。”
舅舅被笔戳得垂头丧气,让一旁的许知然憋笑不能。
她往桌子走进了一步,瞧了眼试卷,上面红叉一片,她又憋住笑靠回了窗户旁。
一阵穿堂风吹来让她缩起了肩膀,外婆推门而入,放下手里端着的果盘,笑吟吟说:“乖儿子,学了这么久累了吧,来,吃点水果,晚上想吃什么妈来做。”
“排骨炖土豆,酸辣白菜,还要三鲜汤。”
“好,你好好学习,我去做。”
门又被关上了,外婆满心欢喜,眼里全是爱意,只为舅舅。外婆没有看妈妈一眼。
为什么?
许知然跟着外婆出了门,她进了自己屋内,连头都没回,一声门响又隔壁出两个世界。
她站在空旷的客厅,穿堂风穿过,把她刮出泪来,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声音,只有满室凉风,吹得人心凉身冷。得不到回音的她冲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让泪憋红的脸,冷水泠泠,心火不熄。
等她处理好脸上肤色和表情之后她回到妈妈房间,“姐,对不起。”握着门把的手蓦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