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痛不痒,照常向前走。
叶妍怎能善罢甘休,加快脚步绕到他跟前,咬牙切齿地为咒骂添油加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前女友和我男朋友睡了知道吗?说白了也是个想当骨肉皮的贱货!”
被戴绿帽子理应当是男人最大的耻辱。
叶妍沾沾自喜,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亲眼目睹他掏出打火机。走廊的阴影里,《奥林匹亚》的摹本切割明暗,秦伶忠平静地抽烟。叶妍没来由的毛骨悚然,她霍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眼前的男人根本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
“咳,”他说,“你对你男朋友挺自信的。”
秦伶忠半夜才到家。
新住处是套间,装修时被问有什么想法,他只觉得头脑空空,随便描述了一番,等到成品出来,就连自己都意外。
这间房屋似曾相识。
睡觉的地方离吃饭的位置近得不能再近,加之没来得及请人收拾,一片混乱中,他倒在床上,开始做梦。
日复一日,又是被棒球砸得遍体鳞伤的梦。
顶着黑眼圈去截拳道教室,迟钝到被踢中心窝,去过公司,再开车到机场。他没和周语诗一起出发,临走之前,又发了条消息给苏实真。果不其然,还是被删除的状态,什么消息都传不过去。
秦伶忠下载了微博。用户名用了默认的乱码,他快速跳过导航,关注了苏实真的微博,然后翻了翻她的关注。点进几个账号看了一下,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因为没法估计价位,所以特意联络了一下。
下飞机时,那个经常发布水母的科普号所有权已经到秦伶忠手中。
他用账号和密码登陆,做的第一件事是回粉苏实真。再点开她主页,把寥寥几条好友圈内容也读完。
周语诗已经在英国待了几天,去购过物,也吃了鱼薯。虽然拿到了说是可以刷的卡,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瞻前顾后好久。直到最后才被认识的秦伶忠前任之一提醒:“以前我刷了他一辆车,他都一个字没问。你就是想太多。”
他们在酒店见面。周语诗询问秦伶忠行李,他反倒露出做梦的表情。“吃完饭就回去。”他说。
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
他们等待着。
周语诗焦灼不安了许久,按捺不住询问:“不会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吧?”
这个词汇有些陌生,秦伶忠摇摇头。
“以前就这样。”他说得漫不经心。
却让她平添好奇:“让你妈妈等吗?”私生子的事不算秘密,之前提起,也没见过他不高兴。
秦伶忠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