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所谓&ldo;绝对安全&rdo;的&ldo;矫正治疗&rdo;会出现事故。
喻宸经过抢救,醒过来后丢了部分记忆,姐姐抱着他痛哭,母亲自责不已,父亲也破天荒向他道歉。
从旁人的口中,他得知自己与常念因为相爱而被迫接受&ldo;治疗&rdo;,他被救回来了,而他的恋人身体遭受重创,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儿子生死未卜,顽固不化的常非终于妥协了、懊悔了。喻宸站在常念的床边,怔怔地看着。后来发小们告诉他两人关系有多好,他茫然地听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三年后,常念醒了,他莫名其妙地失落,总觉得好像不应该这样。
可应该怎样呢?
常念在知道自己失去健康,站都站不起来后,情绪崩溃,拒绝服药,一心求死。常家心急如焚,但已经无可奈何。喻宸抱住他,安慰他:&ldo;别这样,会好起来的,你还有我。&rdo;
常念惊讶地睁大眼,片刻后泪水潸然滑下。
几日后,常念也许是想通了、接受了,不再抗拒治疗,不再有轻生的举动。再次见到喻宸时,他将头枕在喻宸腰上,虚弱地说:&ldo;宸哥,以后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rdo;
记忆终于拨开云雾,喻宸抓着染血的玉坠,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
‐‐那年的&ldo;矫正治疗&rdo;有很多心理干预环节,甚至是催眠。他担心在一切好起来之前被人发现夏许的存在,于是刻意地不想夏许,以这种无可奈何的方式笨拙地藏住夏许。那时他根本没有想过,&ldo;治疗&rdo;会出现事故;更没有想到,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偏执的潜意识,在事故之后,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想起自己的挚爱究竟是谁。
可叹的是,记忆回来了,人却丢了。
第29章
喻宸在云南待了半个月,找遍了省军区、西部战区能找的关系,可得到的答案始终是&ldo;夏许的确牺牲了&rdo;。
但他不相信,不能让自己相信。
王越也无法接受夏许已经牺牲的事实。两人动用所有资源,终于得到特种大队的内部说法‐‐夏许在越境追捕中因枪伤牺牲,子弹正中心脏,因为行动的特殊性及当时的现实情况,战友无法将他的遗体带回。
至于其他细节,便再也打听不到。
征用夏许的特种大队绝非普通部队,肩负着西南缉毒与西北反恐的重任,保密等级非常高,直接受特种作战总部领导,就算是喻宸、王越这种权贵子弟也不可能想打听什么,就打听什么。
王越极度懊恼,拳头重重砸在墙上,苦笑道:&ldo;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如果当初我不多管闲事,让常非将他留在安城,他一定没事。安安分分当个片儿警有什么不好?我怎么就头脑发热偏把他往火坑里推呢?什么狗屁立功升迁,命都没有了,要那一等功二等功干什么?&rdo;
喻宸数日未合眼,此时眼中已满是红血丝,夹着烟的手指不听使唤地颤抖,声音沙哑得像困兽的哀鸣,&ldo;是我把他推到这里来,我亲手把他……&rdo;
一滴眼泪落下来,无声地砸在手背上。喻宸抬手撑住眉骨,长长的烟灰与泪水一同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