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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怀迪和西恩互看了一眼。　　&ldo;雷伊的大儿子?&rdo;德鲁&iddot;皮金问道，&ldo;那个到哪儿都带着他那哑巴弟弟的小伙子?&rdo;

伊芙点点头，而德鲁转过身，正对着西恩和怀迪。　　&ldo;那小子不错。不像是会做坏事的那种人。&rdo;　　西恩点点头。不会做坏事。哼!　　怀迪问道：&ldo;你有他的地址吗?&rdo;

布兰登&iddot;哈里斯家没人应门，西恩于是打电话调来两名州警监视这里，一有人回来就立刻通知他们。　　再下一站是派尔太太家。老太太端出热茶和已经走味的咖啡、蛋糕招待两人，还把电视开得震天响，搞得一小时后西恩的脑子里还回荡着《天使有约》里头的黛拉&iddot;芮斯高喊&ldo;阿门&rdo;和谈论救赎的声音。　　派尔太太宣称自己昨晚凌晨大约一点半的时候，曾经探头往窗外看，她说她看到两个小孩子，都几点了还在街上玩，拿着曲棍球棒在那边追着空罐子跑，嘴里净嚷嚷些不干不净的话。她本来想训训他们的，可是像她这种小老太太还是小心点为妙。唉，这年头的小孩子疯得很，要不就开枪扫射学校，要不就穿着那种松垮垮的衣服、开口闭口全是脏话。再说，那两个小鬼在那里追来追去，最后也跑远了，就让别人去烦恼他们吧。喏，你们倒说说看，这年头的小孩子哪，像话吗?　　&ldo;麦德罗司警官告诉我们，您说您昨晚大约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曾经听到一辆车子的声音?&rdo;怀迪问。　　派尔太太看着黛拉向萝玛&iddot;道宁解释上帝的旨意，萝玛神情庄严，一下便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充满圣恩。派尔太太对着电视频频点头称好，一会儿才终于将目光挪回西恩与怀迪身上。　　&ldo;我听到车子撞到东西的声音。&rdo;

&ldo;撞到什么?&rdo;　　&ldo;唉，这年头，大家开那什么车哪，感谢老天我已经没有驾照了。我可不敢在这种路上开车。你们看看路上那些疯子，我哪敢啊。&rdo;

&ldo;嗯，派尔太太，&rdo;西恩说道，&ldo;您刚刚说车子撞到什么，是撞到另一辆车吗?&rdo;　　&ldo;噢，不是。&rdo;

&ldo;还是撞到人?&rdo;怀迪问道。　　&ldo;老天，车子撞到人会是什么声音哪?唉，我可一点也不想知道。&rdo;

&ldo;所以说，那个声音不是真的很大啰?&rdo;怀迪说。　　&ldo;对不起，亲爱的，你说‐‐&rdo;

怀迪凑近老太太，把他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ldo;嗯，&rdo;派尔太太说道，&ldo;我在想，那应该比较像是车子撞到石头还是人行道边缘的声音。撞到后不久车子就熄火了，然后就有人说了声&lso;嗨&rso;。&rdo;

&ldo;有人说&lso;嗨&rso;?&rdo;　　&ldo;是嗨没错。&rdo;派尔太太望向西恩，点点头，&ldo;然后车子的什么部分就啪的一声，像爆开了那样。&rdo;

西恩与怀迪互望了一眼。　　怀迪说：&ldo;啪的一声?&rdo;

派尔太太顶着一头银发，头如捣蒜。&ldo;我的里欧还活着的时候，有一次我们那辆普利茅斯爆胎了就是这个声音!啪啦!&rdo;她的眼睛亮了起来。&ldo;啪啦!&rdo;她说。&ldo;啪啦!&rdo;

&ldo;那是在您听到有人说&lso;嗨&rso;以后的事了。&rdo;　　她点点头。&ldo;嗨然后啪啦!&rdo;　　&ldo;然后您往窗外一看，看到了什么?&rdo;

&ldo;噢，不，不是这样的，&rdo;派尔太太说道，&ldo;我没有往窗外看。那时我已经换了睡衣上床了。换了睡衣怎好还站在窗边呢，别人会看到哪。&rdo;

&ldo;可是十五分钟前，您才‐‐&rdo;　　&ldo;唉，年轻人，十五分钟前我还没换上睡衣啊。我那时才刚看完电视，葛伦&iddot;福特演的一出很棒的电影。噢，真希望我能记得片名……&rdo;

&ldo;所以说，您把电视关掉了，然后‐‐&rdo;　　&ldo;然后我就看到那几个没妈的野孩子在街上，然后我就上楼换上我的睡衣，然后，年轻的警官，我就拉上了窗帘。&rdo;

&ldo;那个说&lso;嗨&rso;的声音，&rdo;怀迪问，&ldo;是男的还是女的?&rdo;

&ldo;女的，我猜，&rdo;派尔太太说，&ldo;那声音比较高。不像你们两个的声音。&rdo;她朗声说道。&ldo;你俩的声音都很好听，男人就该是这种声音。你们的母亲一定非常以你们为荣。&rdo;

怀迪说：&ldo;噢，是的，派尔太太。您绝对无法想象。&rdo;　　他们前脚才跨出派尔太太的屋子，西恩就不觉脱口而出：&ldo;啪啦!&rdo;

怀迪脸上泛开一抹懒懒的微笑。&ldo;她可真爱说&lso;啪啦&rso;啊，是不?咱们这位老姑娘可真是精力充沛啊!&rdo;　　&ldo;爆胎，还是枪声?你觉得呢?&rdo;

&ldo;枪声。&rdo;怀迪回答，&ldo;让我百思不解的是那个&lso;嗨&rso;。&rdo;　　&ldo;这可能意味着她认识开枪的人。她跟他打了招呼。&rdo;　　&ldo;可能，但不是绝对。&rdo;

下一个察访的对象是女孩儿们昨晚去过的酒吧。西恩与怀迪忙了半天，问来的却净是一些醉茫茫的模糊记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看到那几个女孩来过‐‐另外就是几张乱七八糟、不尽周全的客人名单。　　最后，当他们终于来到麦基酒吧的时候，怀迪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好要发飙了。　　&ldo;两款小马子‐‐注意啊，是年轻得不得了的小马子啊，等等，她们根本就还不到合法饮酒的年龄啊‐‐跳上吧台在这里大跳艳舞，而你现在却要跟我说你不记得这件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