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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ldo;阳光健身俱乐部，妈妈，那是阿姨未婚夫控股的产业，你还记得吧？谢天麟抱病去那里显然不是为了健身的，他在跟什么人见面。我请艾玛阿姨帮我调出那些绝密的客户的资料，以及卡上登记的预约时间。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rdo;

不需要单飞进一步解释，单郑芳芳知道他指的是什么。&ldo;他们出现的时间以及运动总是很一致？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rdo;依旧是混乱的，但是头脑已经自动地在运作，就像是在高压下办案的条件反she。

&ldo;确实。但结合o记的记录，每次见面之后，谢氏都在随后与其他势力的斗争中占了上风‐‐或许不是有意，但我们o记总是不经意地打击了他的敌人，成为他非常有力的帮手。

&ldo;另外，我留意了一下，蔡航整个家庭的消费和嗜好，似乎远超一个员警所能负担的范围，即便他是一名警司。

&ldo;最重要的是，跟缉毒组协作办案的时候，有人泄漏了警队的机密，而当我调查那个内鬼的通话记录时，发现在行动中唯一跟他有过联系的是蔡航。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这么多巧合。不过可惜的是，它们都是『巧合』，没有什么直接有力的证据。

&ldo;我试探过谢擎‐‐就用你听到的那段录音，它证实了我的猜想。所以我布下一个陷阱，让蔡航以为发生了一个故事……就是他讲给你听的那个。我期待的是他对于谢氏要杀他灭口有所反应，那么，我可以在分化这两个勾结的同时，得到点实在的东西。&rdo;当然，还有谢擎的那一半，不过单飞聪明地隐瞒了起来。他不想给老妈更多的刺激。

&ldo;我知道请你帮忙可能会容易些，但是老妈，抛开部门和地区的差异，只论你我的关系，即便拿到了真实有力的证据，在上庭的时候也会大打折扣。&rdo;

单飞留意着母亲的反应，&ldo;嗯……我想他在怀疑我。蔡航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他也许发觉了点什么。我不知道那个车祸中的两辆套牌丰田跟他有没有关系。&rdo;在看到单郑芳芳蹙紧的眉头之后，他匆忙地补充道，狡诈地加上了一个筹码‐‐他真的不想对母亲如此，但他很无奈。

&ldo;那对话不是伪造的，对吧？&rdo;单郑芳芳蹙着眉质疑道。

老天哪，这就是他不想告诉老妈的原因！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跳过那一段吗？即便是单飞，也没有勇气述说他跟谢擎的那点往事。单郑芳芳会重归暴怒，把他活劈了，还会因为谢天麟让她的儿子涉险而诅咒他！

&ldo;……一部分，&rdo;他吞了口口水，&ldo;因为我们的事走漏了风声，谢天麟被囚禁而且受了很多苦，很多！&rdo;单飞叫道，两手抱住了头，&ldo;但是我没帮上他一点忙，我没为他做任何事！就像是你，你们希望的。

&ldo;我没做一点『错』事……除了给他添麻烦我没做任何事。如果我是谢天麟，我会干脆宰了这个累赘，而不是为他去忍耐。&rdo;他垂下头，&ldo;如果你想知道，那段录音的事件里我的线人功不可没，但我不会给你透露太多。&rdo;

沉默在这对母子之间蔓延。是自责的，也是猜疑的。

单郑芳芳尝试去感受单飞的痛苦，她始终不能明白儿子所描绘的那种感情，但这苦楚是显而易见的，它就挂在单飞眉宇间。不是儿时的那种得不到糖块，或者没办法去豢养自己心爱的宠物的不快，而是……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无法抑制的热切和渴望，还有可以触摸到的无助与怜惜。

炽烈而且执著。

目光中的迷茫被恐惧冲淡，单郑芳芳的手重新开始微微颤抖。谢天麟，谢天麟？他是怎么能够给她的儿子带来这么强大的影响？

他确实做了这么多，还是这都是假相，是单飞的幻想？

她在脑海里搜索着跟谢天麟有关的资料，帮派之争、骗局、杀戮、毒品，与政界的勾结……还有最近的一次，车祸。

车祸？

&ldo;那么……你刚刚提到了车祸？我的看法有些不同。&rdo;她慢慢地说，似笑非笑地看着靠在床沿上，垂头丧气的儿子，说。目光中带着点……说不出是焦虑、忧郁还是责备的意思。&ldo;也许是谢擎的人‐‐更符合你说的事实。&rdo;

&ldo;我知道他玩命的想让我消失，但他不会当着他儿子的面。&rdo;单飞的思绪拉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小伎俩被戳穿。面上一红，他低声嘟囔着。

&ldo;你昏迷的时候，我看过交通组的记录和你们的口供。&rdo;单郑芳芳忽略了单飞&ldo;这不合规矩&rdo;的微弱抗议。

&ldo;那只是警告，如果他们确实想要你的命，你和阿帆不可能活着回来。在你们爬出车子之前，只需要轻轻的一下。

&ldo;这就是我一直奇怪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谢天麟和他的人会救了你们两条小命，尤其在华安琪获救后，你们两个笨蛋困在那里时。不过现在你们还能活着回来就容易理解多了。&rdo;她叹了口气，爱怜又责备地看着自己的小饭桶儿子。

&ldo;我们两个没那么差！&rdo;单飞不服气地道：&ldo;当然，谢天麟也帮了很大的忙。&rdo;随即，他补充。

&ldo;确实不差，&rdo;单郑芳芳批评的视线令单飞不自在，&ldo;除了一个胳膊脱了臼，另一个拖着一条废手之外。&rdo;

单飞闭嘴，好吧，他赞成单郑芳芳的话，谢天麟救了他们，这没什么问题。

&ldo;你确实从谢天麟那里得到许多。&rdo;现在轮到母亲在观察儿子，&ldo;所以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当他救了你一命的时候，你认为理所应当。&rdo;单郑芳芳摇了摇头陷入沉思。

我有吗？单飞一怔。是的，他从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多么感恩，对于谢天麟对他施以援手的事，他确实认为理所应当。谢天麟怎会不帮他？怎会不救他？！在他心中，早就以一个爱人来代替旧日那个无恶不作，站在警方绝对对立面的那个人。

他是他的谢天麟，他没想过谢天麟为他背弃了什么。

他还是个黑社会，他还是原来那个黑社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