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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4（第1页）

那个晚上雪见老师回来的时候，脸上泛着绯红，依然忍不住兴奋的样子，远远的又碎碎念着，小白你碰我了，你碰我了，真好。而小白看着雪见老师抽风，又觉得真是可怕，雪见老师因他又小神经起来，这真的不好，而当雪见老师走近，看着小白晃着手里的冰镇汽水要给她，雪见老师就更兴奋了，念叨的更大声，只剩下真好，真好。

雪见老师一口口喝着汽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小白听着那声音，肚子也跟着咕噜起来，两人走在去找食的路上，两种声音交互真的很有感觉。然后边走着，小白又想起他竟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问雪见老师是否赢了？便又问雪见老师。而雪见老师听小白问她，便回着当然，又说，好歹小白也教过她，她总不可以给小白丢人。然后又说，下一轮比赛，小白还要像今天这样，否则她就输给小白看。而小白听雪见老师这样说，觉得雪见老师这样可不好？这哪是一个棋手该说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那晚，雪见老师带小白回到那客栈，又去了客栈边的湖，湖岸边水草丰茂，月明星稀，浅淡的月影悬在湖中，泛起粼粼水光，在那湖的对面，遥遥相望，花楼繁矗灯火通明，隔水传来靡靡莺歌，觥筹之声，很是喧杂。小白听着空气中的喧杂，又觉得与这暗哑的湖很不搭调，不过这又不是他所在意的，有的吃才最重要，便又问雪见老师，而雪见老师看小白脸上泛起的急切，呵呵笑着，对小白说，吃空气，吃水草，又倏然向湖上比划着，说不逗小白了，一会带小白去吃船菜，再顺便游湖。

雪见老师带小白又沿湖继续走，然后上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舫船，找了临窗的位置坐，便接过侍者的菜单，点这点那起来，最后点了鱼。当侍者离开，吹着湖上的风，雪见老师又眼神充满期待，对小白说，那鱼会是现钓的，一定很鲜。而小白听雪见老师这样说，又不觉害怕，因为又想到滢儿，不知雪见老师是否也像滢儿是个沉鱼落雁的姑娘，那怕这鱼是一定吃不到了。而梦境与现实总是这样似曾相识，莫名其妙。

那一餐两人边吃着，边等着那鱼，不多时，侍者便拿着一个鱼篓又回来了，看来只有滢儿才是沉鱼落的姑娘。然后雪见老师挑选着，又突然指着一条鱼问小白，那条长得美吗？而小白听雪见老师这样问，不禁疑惑，这吃个鱼还要讲究个长的美不美吗？是长得美的就不吃了，就放生吗？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真是可怕。并将这疑惑问与雪见老师。而雪见老师听小白又问她，却回着，不，不，当然不是，她就是要吃那条长得美的，谁让它长的美。而听着这样的回答小白又觉得一阵不寒而栗，这回答充满叵测与恶毒，还酸溜溜，更是可怕。

那条雪见老师觉得长得美的鱼，最终被醋溜了，两人吃完下船的时候，雪见老师整个人还泛着醋溜溜的味道。而两人下船的时候又很巧，船停泊的地方，正有着三两痴男怨女往湖里沉着石，月光下雪见老师又突然变的很兴奋，又对小白说，她也好想祈愿，便拉着小白又去湖边的摊位买祈愿石。

凛凛的夜风中，水边的空气有些微寒，雪见老师在摊位上挑了好久终于拿起一块，然后小心的捧在手里，感到心满意足。又拿着一把小刀，小心的刻着，又不让小白看，后来刻好了便拿到水边，又望着小白，眼神又迷醉了，便将那祈愿石沉于湖中，嘴角泛着笑。小白看雪见老师那虔诚又欣悦的样子，又很好奇，便又忍不住问雪见老师祈了什么愿？而雪见老师听小白问她，又显得好开心好开心，却又矜持起来，吐出“不告诉你”几个字，诡异又暧昧。

小白慢慢睁开眼，昏暗的室内又一次弥漫着温柔的月光，这觉又睡了好久，睡得有些错乱了，恍惚中，突然记得，“不告诉你”几个字好像也曾有人这样对他说过，似乎又是那塔下的闪念，虽然他依然想不起那又是谁。却越发觉得，那或许真的和雪见老师有着某种联系。

小白在恍惚中起来，又感到饥饿，虽然刚才的梦中应是饱腹的感觉，还是做梦好，省了粮。然后这样想着，又觉得总不能接着睡了，还是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于是便下了床去找食。

那晚小白吃过东西，又回到床上，再无睡意，看着光线明亮的卧室，突然好似回到那些年求学的时代，那时睡眠总会错乱着，有时学的累了便会睡去，再醒来，在浓厚的夜色中，再继续，虽然那样的时刻又不尽然，也会有看和课本无关的书的时候，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只是学酥的原因。

小白这样想着又想起，那本“玶枫”送给他的《莲花》似乎也是那样读完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毕业，“玶枫”把书借给他，于是每个那样的深夜，他总会醒来后翻看上十几页，有时读着读着天就亮了，后来断续的读完，他们即将毕业。小白记得关于那个时候的他们，在毕业前，好像还相约写过一次征文投稿，不过小白又似乎想起，那一篇故事里，满满的都是对娴的思念。而动笔的那一夜还曾一个人傻傻的跑出去看流星，或许那个时候还有期许，或许他对娴的思念在初中毕业后，又持续了整个高中。

小白想起那时的事，又突然好想在这安静的夜再继续读那《莲花》，找到那时的感觉，虽然他依然想不起是否在那时还有更多隐秘的情愫，但或许那个时候的一切深意确在这书中，一切终将抵达。

明亮的的灯光下，小白靠在床头，打开那本《莲花》翻看，看着后面的故事又不觉心动，一会想起些什么，又想不起什么，看着那干净的纸张上黑色的字迹又似回到记忆中那时的夜晚，这感觉真好，后来在遐想中不觉已窗外晨光熹微，又感到莫大的安然，又不觉入梦。

梦中，小白又回到了盘城的客栈，窗外的盘城依然阑珊灯火，不过那喧杂之声却已安静了许多，此时盘城的夜亦近天明，如梦之外。小白看着身边的雪见老师又一次望着他，眼中深情，突然感到羞涩，这种羞涩从未有过，不过却又不想追究这羞涩的根源，此时的他好想知道，关于《莲花》关于玶枫究竟代表着什么，而当他又问起，雪见老师又一次回到“不告诉你”，诡异又暧昧。

小白听雪见老师又这样回他，越发觉这话真的好有深意，便又问雪见老师又为什么总说这句话，而雪见老师又同样继续回着“不告诉你”，让小白感到这嗑真是没法好好唠了。

雪见老师看着小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显的好开心，又继续说，其实不告诉小白关于玶枫的事，是想小白自己想起才好，那是一段美丽的记忆。而小白听雪见老师这样说，觉得那样也好，那问段或许不甚美丽的吧，那一年主场高校赛后，又发生了什么，因为想着又会头疼，那一定不甚美丽吧。而当他问起，雪见老师却又回道“不告诉你”，真是欲哭无泪的回答。

雪见老师又说，那一段也是美丽的，或许当他想起玶枫，便就会得到那个答案，所以头疼的那段还是略过吧，要讲就讲后来吧。而小白听雪见老师这样的回答，又觉得，两段事还有着因果吗？那主场比赛时萌发的感情不会就是玶枫吧？那又是一段怎样错落的感情？又或他以为是那女子的雪见老师，又确是玶枫，一切显得错乱复杂。

雪见老师讲起那一年的后来，对小白说，那一场高校赛后，小白经历了一件极为崩溃的事，那件事确实想起来让人头疼，虽然又是美丽的，但因为那事，小白整个人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不过神神叨叨的小白又是可爱的，至少她这样认为。那个夏天神神叨叨的小白经历了一个神神叨叨的暑假，每天从早到晚，除了继续写着那本没人看的书暗自神伤，就是坐在电脑前，流连在一个叫“帝吧”的地方，呵呵的傻笑，得到安慰，而经过那样一个呵呵呵的夏天，小白也终于渐渐正常了。

那年秋天，开始正常起来的小白，虽然依然时有神神叨叨的时候，但有些事还要继续，因为梦未圆，于是高校赛备战又一次周而复始起来。不过这一次备战倒似乎有了一点新意，因为小白神神叨叨的气场，所有人也都神神叨叨起来，除了正常的打谱，也开始琢磨起歪门邪道的事情，比如他们那样诡异的输掉比赛是否因为哪里的风水不对？又比如又有人不知从哪里淘来转运的方术，说想不再功亏一篑，那就要小白找个名字里发“赢”音的女孩做女友，然后把她的名字纹满屁股，再光着屁股绕着保研山跑一圈，这叫一“腚”赢，一定赢。

而小白听雪见老师这样说，又觉得，难道女友滢儿就是这么来的吗？那又真是伟大的爱情，不过这样想着，那又真的好吗？那时的他真的那样做了吗？那真的是一定赢？那明明是秀恩爱死得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