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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这潜龙潭也是化学汤。&rdo;齐飞，二十八岁，很精神，是学究气氛很重的基因室里的活泼分子，&ldo;就是味道一成不变。&rdo;

&ldo;怎么讲?&rdo;王海盛问。

其他人也都来了兴致。

&ldo;就当说故事来听吧，不是讨论学术问题。&rdo;齐飞扬扬眉，&ldo;我还要把这事当成笑话，周末去哄哄我女朋友呢，如果你们能够笑，那她一定也会笑，好事就有戏了。&rdo;

众人笑了，无一例外。

&ldo;几十亿前，化学汤煮成之后，基因最基本的规律就形成了，所谓后来的进化都摆脱不了那个规律：只有合适排列的核糖核酸才能形成生命，从细菌到哺乳动物。而且，这些有生命的基因之间达成某种平衡，相互制约，要想打破这种平衡是不太可能的，就像通过拔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提升一样。最简单的莫过于反式脂肪了，无论什么生命形式都无法把它消化，转化成能量。&rdo;

&ldo;我估计你周末的好事难成。&rdo;针对这个尽人皆知的说法，马其利慢悠悠地说道，&ldo;这事你要请教我这个过来人。俗话说，&lso;圆的石头滚得远&rso;，凡事既要坚守原则，但也要抓住机遇，善于变通，灵活多变。官场如此，做研究也一样，找老婆更适用!&rdo;

众人又是齐声而笑。

&ldo;我还没有说完呢。&rdo;

&ldo;鼓励为主，我们最好今年能够吃上他的喜酒呢。&rdo;王海盛挥挥手。

&ldo;我们现在做的都是一些修修补补，把细菌甲的片段移植到细菌乙上，得到的新组合别说它是否成活，即使有生命力的也是很难跳出原有细菌的圈子。我用这个原理，周末跟女朋友说，别再挑挑拣拣了，没有什么意义，我就是她最合适的人选。&rdo;

&ldo;没有说服力。&rdo;马其利说道。

&ldo;老马，你就别再推销你那送花和灌酒的老经验了!&rdo;王海盛笑道，&ldo;每年年会的时候你还嫌围攻你的人不够多啊。&rdo;

&ldo;他啊，是为了避免挨老婆的骂而拉更多的人下水。不过，这种方法对大龄男女青年还是很适合的。&rdo;齐飞笑言。

又是一阵嬉笑吵闹之声。

王海盛摆摆手：&ldo;大家适可而止，别让所里其他室的人全都出来看热闹。不过，小齐的谈朋友的思路倒是从反面给了我一个设想，那就是，我们不能局限于对现有细菌基因的改造，嫁接来嫁接去的都没有出现什么奇迹。之前的试验也证明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跳出那个圈子：只是在相对小的范围内做了改进，没有取得根本性进展。我们以后努力的方向应该是创造全新的细菌种类，回到地球之初的化学汤理念，实现有别于现有生物体系的新模式，找到能够将所有生物能源转化成甲烷的细菌。&rdo;

&ldo;假如能够成功，我们室、我们所、我们国家、甚至全人类就创造一个奇迹了!&rdo;马所长没有察觉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ldo;试想一下，一旦成功解决的问题就不止是能源短缺，技术延伸之后像环境污染、全球变暖、粮食安全等等许许多多的生活和政治上的难题!&rdo;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畅谈前景，仿佛这种期盼已久的技术已经手到擒来。

马其利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人，怕搅和了同事们的兴致，但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说道：&ldo;这种细菌如果能够找到或者研究出来自然好，但真的像大家所期望的那样，它可以将一切有机物直接、快速地转化成甲烷，负面效果也是我们必须考虑的。&rdo;

&ldo;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人类进步的过程就是科技发展的历史，每样技术都有一些负面影响，但人类既然能够发明创造技术，就能有能力很好地控制和利用这些技术。&rdo;很多人表示无法理解这种担忧。

马其利经过这么多人如此一说，也觉得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更主要的是，这种没有仔细推论的忧虑和科学研究的身份很不协调，显得很是另类。

之后，马所长说道：&ldo;马工的说法也不是完全不成立，特别是做生物研究的，凡事要想一想，所以，你们室拥有全所最好的实验室：所有的空气都是经过负压吸风之后集中消毒处理，绝对保证细菌不会泄漏到外界。与此相对应的，管理制度也是所里最为严格的。我相信，只要我们发明出来新的技术就能很好地控制它，使它为人类所用。不瞒你们说，我是很期待的。这件事给大家带来的不是一个诺贝尔奖的问题，而是给人类的新希望，其意义可以说和人类知道如何控制用火那一进步相提并论，而其他所有的科学进展和发明根本算不了什么。&rdo;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仿佛一切的荣誉伸手可及。

&ldo;当然，我们还没有到庆祝的时刻，真的到了，怎么庆祝都不为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潜心研究，要耐得住寂寞。&rdo;

马所长的话让大家冷静了下来，似乎才意识到这事八字没有的其实是两撇。

转眼之间已经是秋末了，海明研究所的院子里像远远近近的山野一样充满了色彩，地上积累了许多树叶，就连潜龙潭的水面上也时不时飘有色彩斑斓的树叶，悠悠地随风而动，几条悠闲的锦鲤鱼相互追逐。

有了上次的讨论，基因室特别成立了以研究化学汤为主攻方向的特别小组，有个特别的名字，汤理组，由王海盛亲自挂帅，抽调了齐飞和马其利等人。王海盛本意取&ldo;化学汤研究机理&rdo;之意，但很快就被所里的人戏谑叫成了&ldo;煲汤组&rdo;，见面是经常问的一句话是&ldo;你们最近汤煲得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