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来愣了愣,随即领悟。轻咳一声,转开脸。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问你自己啊,”周语拿烟指他一下,不紧不慢的说:“你不是刚验过。”
“……”
想了想,主动修改病句:“至少上半身是经住了考验!”望着他眨了眨眼,“你说呢?”
顾来无可奈何的瞪她一眼。
周语大笑。
顾来刚刚平息的躁动再被激起,默了默,闷声闷气的说:“睡了吧。”
周语唔一声,起身回房。
她走在面前,顾来依旧给她掌灯。走两步,周语回头说:“哎,我喜欢那个草戒指。”
顾来停下步子,看着她:“嗯,我再给你编一个。”
“草帽也不错。”
“我给你编。”
她手一摊,“我可没钱。”
“不收钱。”
“那为什么收香桂的钱?”
“……不为什么。”
周语忍住笑,“哎,我要什么你都能编吗?”
“是,”他点一下头,正色说,“什么都可以。”
挺消遣的对话,他像正式许诺那样义正言辞。
我要什么你都能编?
那你给我编一段美梦吧,叫人踏实点的。
周语醒来时,日头已经挂得挺高。
她睡眠不好,入睡困难,总要捱到凌晨才能迷糊睡一会儿,这几年来都如此。
失眠是件痛苦又寂寞的事情。
水库里的婚礼极其原始简单,不用上民政局,只需摆上十来桌酒席,请亲友吃上几顿,有个德高望重的长者见证,就算结婚了。
陈慧红为了儿子婚礼的事,早出晚归,乐在其中。
除了屋里躺着那位,家里没人。
桌上留着三块糍粑,一碗红糖。红糖甜而不腻,糍粑还是温热的。一只空碗,空碗旁边,放着一个草编戒指。精细漂亮,周语歪在桌边,将戒指推进无名指里,大小刚好。
闲来无事,她又把顾钧带到院子里透气。
替他做按摩,带着他做康复训练,手法专业,依循肌理,像是专门学过。
顾钧的身体有明显好转,他开始充满希望。对周语也不再抵御。尽管两人依旧不说话,但再没有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