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公与行事谨慎,不似吾这般,口无遮拦。玄成啊,你一定要吸取老夫教训,莫做谏诤之臣!”
魏徵凛然一笑。“学生愚钝,只知父有诤子,不败其家;君有诤臣,不亡其国。”
魏徵,像极了年轻的自己。田丰既为其前程担忧,也倍感欣慰。
“学生特来给先生道喜!”
“道喜?吾身陷囹圄,何喜之有?难不成,青兖之战,已有分晓?”说完,田丰不肯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青兖之战,绝不可能立见分晓……”
“先生所见极是,青兖之战,尚未见分晓。不过,冀州军连战连捷,已尽取河水北岸诸地。沮公与进言,袁公有意赦免先生!”
魏徵边说,边打开包裹,拿出带来的酒肉。
“肉,吾难以下咽。喝些酒吧……”
田丰慢慢喝着凉酒,听魏徵简单讲述了最近发生的大事。
听魏徵说到,刘芒的洛阳军,大破西凉十万铁骑,田丰“噗”地一口,将酒喷出,不停地咳嗽起来!
“先生!先生!”
田丰躬着身子,摆着干枯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半晌,田丰才止住咳嗽,伸手叼住魏徵的手腕。“玄成,你我名为师生,实为良友。老朽有一句话,你务必听从!”
魏徵用力点着头。
“走!快走!速速离开冀州!”
“先生……”
“吾之死期,将近矣!”
“先生!”
田丰摆手,示意田丰,让自己把话说完。
“袁公外宽而内忌,不念忠诚。若胜而喜,犹能赦吾;今势必败,战败则羞,吾不望生矣。”田丰声音低沉,充满苍凉绝望。“刘绛天已脱身雍凉,青兖之战,冀州必败!袁公羞恼,便有心赦吾,身边奸佞小人,亦必进谗言。你我有师生之名,难免株连,玄成速走!”
魏徵眼中含泪,哽咽道:“学生焉能弃先生而独走?”
“愚钝矣!”田丰用力掐着魏徵的手腕。“吾生是冀州诤臣,死亦做冀州之鬼。玄成非冀州臣属,妄自送死,是为不智!速速离去!老朽业已看穿,天下诸侯,无不以私利为上。玄成切记,天下诸侯,皆云烟过客,唯有天子,受命于天。吾有同乡,乃天子近臣。玄成可投奔洛阳,为天子效力,方不负天纵之才……”
……
司隶,弘农郡,新安县。
奉刘芒之命,邓艾史进所部,调整至徐达麾下,补充司隶东部兵力。
翻越了秦岭,又经历了大决战,将士们疲惫不堪。
一场大雪,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