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显然一脸不敢置信的凝视着她,看到钟懿完全没有半点表示之后,她深深的呼气,满腹委屈的擦着眼睛转身走出房间:“既然这样,那就当我没来过。”
她瘦弱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眼前,陈生见她那模样,于心不忍,想追上去将她安全送回钟家才好。
可步子才刚迈出,就被钟懿一手挡了回来。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底起了些许愠怒,似乎是早猜到了陈生心里的想法,钟懿断然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你没看到她刚才的模样吗?难道你就放心她这么晚了一个人走?”
钟懿眉眼微动,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知道怎么来就知道怎么回去。”
“她不过是你们的局外人,大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扯到他们头上。”
话音一落,钟懿的手突然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双目猩红:“你之前还不是说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吗?现在就忘了?”
陈生被她一句话堵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
明明就是两码事,硬是要被她当成一码事来做对比。有那么一瞬间,陈生清醒了几分。
之前他那些不该有的期望,现在想想可笑至极。
一想起那些,他沉下眼神,缓了一会才与之说道:“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你为了自保而不得不做些事,但那些无辜牵扯进来的人,又有什么错?钟懿,不要被自己蒙住了眼睛,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你心里有分寸的对不对?你控制了生你的父亲已经……”
“你是在教我做事?”
冷飒飒的风挂着枯透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钟懿和陈生两人立在屋檐下,彼此相望对视着。
钟懿她的整张面孔如冰湖般寂冷,语气森然:“谁跟你说钟建深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了?不过是你以为。”
她收回眼神,浑身冰冷的走进屋子。而陈生浑身一僵,心内犹如突起一场莫大的海浪,狠狠的拍在他的心头。
见她离开,陈生下意识地追上去,捉住她的手臂询问:“你说钟建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钟懿瞄了一眼他的手,冷笑出声,猛地甩开手臂,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无视身后那个双目发红,面色刷白的男人。
他不过和所有的人一样,都无法了解自己。
盯着钟懿的背影,陈生某一瞬间觉得自己方向感尽失,他情绪低迷的像一团随时可散的青烟,心促促地跳动着。
钟懿上楼后站在窗帘后的阴影下,脸色像是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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