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尚雪臣就后悔了,好似把自己无端端的弄成了一个怨妇,可他有什么底气来抱怨。算了,都是劫,皆是命。
尚雪臣摸上了季书平的手腕,拿开了遮住自己眼睛的手,仔细的看着身上的季书平,换了语气,问他,“你哪里不满意,你说。我服务到位,先生。”
季书平不喜欢他的刻意疏远。季书平原想哄他,用自己的两片唇包柔他的舌头,他对自己的亲吻总是没办法,就像在学校,在山顶,起初再怎么的不情愿最后都会全身心投入进和他的亲吻里。可他低头,只是刚鼻尖碰到了鼻尖,就听到尚雪臣说,“特殊服务要加小费的,先生。”
特殊服务?他们的接吻终于不被他算入正途,成了情色交易里加价的待售商品。
季书平生气的托起他的腰,十二分的用力,要他不得不顶起骨盆。尚雪臣拱起了腰,不发一声。是这样的力度不够他发声?季书平伸手摸上他身前孤独可怜的玩意儿,摸着端口打着转,食指翘起带出黏连,尚雪臣没有反应,他就手上加力,刮到底部,然后用手做牢,死死圈住。
尚雪臣终于被季书平折磨得少了阴阳怪气,恶声出口,“放开我!”
季书平攥紧了他,“你不是要让我满意?”
尚雪臣只重复着,“放开我!”
“不是该客气的求我一声说,请放开我,先生?”
尚雪臣揪紧了床单,没了声响。房内床架声比窗外风声聒噪。季书平不依,不让他这样轻巧躲过,要他出声认错。他不喜欢变成他嘴里没有姓名的先生,那样一个冷漠的代名词,听起来似乎套在谁的身上都可以。哪怕是他咬着牙恨恨的喊他“季书平!”他都不会想要像现在这样折磨他。
尚雪臣的脸皮由白变红,渐渐憋成紫红,他像是变了异的变色龙被季书平攥紧了尾巴,他是清楚自己身体,掌握着他体内变色因子的无理主人。手指过于用力的揪紧了床单,指关节发白且颤抖,脚尖不由自主的开始绷紧,后背上下蹭着床单,只带痒了全身,让他怀疑这床单不干净。事实证明,该服软的地方是不能咬牙硬挺的,这只会换来自己承受不住的冲击。激得他腰身向上挺起,他哑着嗓子喊,“季书平!”
“喊我干什么?!”
他眼里带着氤氲雾气,“快…放开。”声音软下许多。
“你要什么?”
腰身又往上挺起,声音被强硬的贴合动作打碎,“要……”
“要什么?嗯?说给我听。”季书平是不会心软的拷问者,手上一点不松,逼着他身体痛苦的哀求自由与解放。
“要…你…让……”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声带也在痉挛,尚雪臣感觉自己好像是魔怔了。
为了让他顺利吐字成句,季书平大发慈悲放缓了动作,不再非得每一下都得深的贴上他的髋骨,只浅浅入着“说清楚,说清楚了我就放开。”
尚雪臣脖上青筋暴起,管不了太多,他需要发泄,肚子高高挺起,嘴巴降服于本能,气急败坏的说着,“要你让我射!”
季书平暂时放过了他,让他喘口气,解了牢笼,松了手。他松手的那一霎,尚雪臣的腰再多往上挺起一分,然后憋胀的地方悉数交待出来,让他得了自由,有了释放,喜悦冲顶,意识散落,身体放松且疲惫的倒下。
等到他蜷着的脚趾再舒展开,他又听见了身下床铺里的弹簧响。
他声音疲惫,有点羡慕起身上人的精力,“你可还真是不知疲倦啊。”
季书平的手摸上他的小腹,沾上一点他喷出的粘稠液体,滑着移动涂上他的胸口,打着转,“我不是还没射。”
尚雪臣找不到话来说,他这次是因为生理上“月满而亏”而真正疲惫了。季书平看出来了,有点后悔自己过于逼紧他以至于现在少了乐趣,让他完完全全成为手里的提线木偶。季书平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他喜欢尚雪臣亮着眼睛回应自己。
只有把瘫倒陷进床铺的尚雪臣翻个身,让他趴在床面上,胳膊绕过他的腰,摸上他的小腹,使劲提起,让他拱起后臀。季书平其实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因为看不见身下人的脸,只是想着换个花样,他或许又突然来了兴致。
尚雪臣很累,手臂撑不起来,干脆趴着上半身,反正腰被季书平提着,他只要不扭头就看不到自己究竟是怎样谄媚讨好的撅着屁股,那也就可以不管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羞耻状态。窗外的海风噼啪敲着窗户,他细听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听错了,不是风打着窗户,是季书平打着他的声音。他闭眼,回想了一会儿,有些后悔没有记住海岸上的风声,让他现在满耳朵都是季书平撞着他的声音,太过靠近声音清晰,他都能摸出季书平撞击自己的节奏规律,这不能让他分神逃避现状。
他听到季书平拍击自己身体的声音越来越快,他的的脸摩擦着床单,感觉快要磨破皮的时候动静停止,然后肚子里有了满胀感。他趴着没动,问,“结束了?”
季书平没有松开他提着尚雪臣腰的手,“还没有,一次不够。”
尚雪臣半张脸陷进床单,茫然去看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今晚的海上有没有像昨晚布满了星,他只知道今晚没在季书平的眼里看到星。尚雪臣开口问的直接,“还要多久?”这意思是让季书平速战速决。在他感到季书平小腹的热度重又贴上自己皮肤的时候,他听到了回答,“天还没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