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谈笑不断。
旧友到了,自然欢欣,这一顿晚膳便一直用了很久。
散席后,凌襟怀便起身告辞,大家一直送他到了府衙门口。
凌襟怀与众人辞别,便一路回自己下榻的客栈去了。
众人送走凌襟怀,也都往回走。
叶煦原本想同云嫤说的话,早先便被打断了,现下倒是想提,可方随一路都在对着云嫤没话找话,这会人多眼杂,便也不好开口。
好不容易方随回了他自己房里,一时再无人聒噪,叶煦便对绿芍道:“我想与你家姑娘说几句话。”
绿芍听了,瞧了云嫤一眼。
见云嫤点了点头,她便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眼看着终于有了两人独处的机会,叶煦便打算好好同云嫤说个明白。
其实先前,他本是想问问她,接下来可有闲暇,他想带她出去,游赏一番这附近的景致。
可这个时候,云嫤却道:“大人,正巧,我也正想同你说件事。”
叶煦听了,一笑,自是让给她先说,便道:“何事?你说,我都听着。”
云嫤便道:“这还是方才用晚膳的时候,我看着大人新换的这衣裳,突然想到的。”
叶煦一怔,神色顿时颇有几分不自在。
他换这衣衫是为了什么,他自己当然清楚。
可难道,她竟不喜欢吗?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窘迫,硬着头皮道:“怎么?这衣裳有什么不对吗?”
云嫤摇了摇头,严肃地道:“当然没有什么不妥。恰恰是大人换的这衣裳,叫我想到了宋府这案子的一处关键所在。”
叶煦一顿,过了一会,神色自若地道:“原来如此。”
他在心底叹了一声。
接着,他便同她道:“阿嫤,我明白你的意思。”
云嫤如今倒是很能坦然接受他这么唤她了。
她一听他这样说,便笑了,道:“看来,大人果然早就想到了。”
接下来,她便与他一起,探讨起了各自已经想明白了的关键线索。
于是,一直到送她回房歇下,叶大人都再没有得到机会,能说出他的邀约。
第二日清早,府衙照常上值。
议完事,叶煦正步出议事堂,迎面却见一名衙役匆匆而来。
这衙役原是在府衙门前值守的,一见到叶煦,他便忙行礼,又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紧张地道:“府尊,卑职有事禀告。”
叶煦道:“出了何事?”
这衙役忙递上手里捏得紧紧的一张纸条,道:“府尊,这是卑职在衙署门槛旁的角落里发现的,原是裹着一块石头。卑职想,这应该是昨日夜里,有人趁黑将石头扔到了大门门槛处,今日早上,才被我等发现了。卑职打开看了一眼,便赶紧送来,呈给府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