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荣妃一字一顿。
顾清霜嗤笑一声:“荣妃姐姐这话什么意思?我无缘无故,何故这样害你。”
“你当真清白么?”荣妃的目光落回她面上,“催产药是我添的,盈兰是我收买的,可参汤里哪来的砒|霜?我不曾认过,浅溪也不曾认过。柔妃,你解释得清楚么?”
顾清霜微滞,倒没想到她会这样将事情拿出来说。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有了错处抵死不认只显得死鸭子嘴硬。但若认下一部分、留一部分,便反会让人觉得后者或许别有隐情。
况且,她在砒|霜一事上也确不干净。
压制住心虚,顾清霜气定神闲地启唇:“催产药与盈兰所添之物都未必要我的命,砒|霜入口却必死无疑。姐姐你不敢认这最重的一条,我原也可以理解,亦不打算追究到底,你怎能反来咬我一口?”
“休要强词夺理了。”荣妃面上浮起笑来,透着三分凛意,“我身边的浅溪会吐口,你身边的宫人也未必嘴巴就有多严。不如早早认下来,反正皇上宠你,也不会……”
“荣妃。”皇帝忽而开口。
荣妃噤声看向他,他也睇着她,眼中隐有几许厌恶:“不必这样栽赃柔妃。朕只问你――”
“那年除夕,皇次子突发急症,晴妃得了消息赶去救了他,后来却被指是她下毒一事,与你有关无关?”
第99章值与不值
莫说荣妃,就是顾清霜一时也被这陈年旧事惊住。她讶异地看皇帝,皇帝只看着荣妃。
荣妃讶然半晌,银牙轻咬:“皇上何出此言?”
似在不明就里的反问,口吻却已外强中干,可见心虚。
皇帝一声轻笑。
她又好似被这轻笑刺激到了什么,忿忿然道:“皇次子之事宫正司已有定论,分明是晴贵人……”
“朕知道晴贵人也对皇子有所图谋,所以愿意大事化小。”
皇帝打量着她,话声变得更沉更缓:“念及太后的心思和你打理后宫多年的辛苦,所以愿意息事宁人。”
顾清霜听到此处,忽而觉得有些可怕。
皇帝最初这样问时,她知道他是心中存疑。听至这里,却可见是已对事情十拿九稳了。
这个男人,他想知道什么便能知道什么,一切皆知看他上不上心。
她从一开始就清楚这点,现下亲眼见到他的清醒,也还是深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