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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正在等着他们。胡亮刚一下车就问道：&ldo;白健男在不在?&rdo;

一个年龄大的民警笑着说：&ldo;我们也是才到，这不刚接了你们的电话。&rdo;

&ldo;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拒捕?会不会危害到邻居?他的家里是什么情况?&rdo;胡亮边走边问。派出所的民警用小跑一样的步伐才跟上胡亮。&ldo;他很早就没有父亲，去年母亲过世了。他是个独生子，未婚，所以家里就他一个。这小子有前科，和一般小偷不一样，他身体不错，下手黑，这一带的流氓地痞提到他都畏惧三分。不过，我料他不敢拒捕，但逃走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他可鬼得很。&rdo;这个民警口齿清楚，说话很有些条理。胡亮不由得看了他一眼：&ldo;你对这个人很了解嘛。&rdo;&ldo;那当然，我是管这片的。&rdo;民警笑着说。

&ldo;他在家吗?&rdo;喘着粗气的古洛好容易追了上来，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说话很费力气。

&ldo;应该在。我们听说他这些日子一直躲在家里，还正寻思着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是犯事了，他应该跑呀。我们想最大的可能是他躲避什么人。&rdo;民警同情地看着古洛苍白的脸说。

&ldo;什么人?我们。他就是在躲避我们。&rdo;古洛说。这时已经到了白健男住的楼下。

&ldo;上去。&rdo;胡亮说。

白健男家的房门是锁着的，但防盗门没有关。胡亮在摁了几次门铃，没有听到反应后，当机立断撞开了门。警察们闯了进去。由于听说这个白健男有亡命徒的名声，所以警察们拿着枪，小心翼翼地搜查各个房间。

古洛走进他白健男的卧室，看看开着的电视和床头柜上的啤酒、酒肴，说：&ldo;这小子好像刚走不久。&rdo;

&ldo;是不是闻到风了?&rdo;管片民警担心地说。古洛看到白健男搭在椅子背上的外衣，就走过去，翻捡外衣的口袋。钱包、手机还有一些杂物都被他翻了出来。&ldo;不，他不知道咱们来，可能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把门复原，咱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rdo;偶然常常战胜逻辑，古洛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判断。

时间过得很快，墙上挂钟的声音旁若无人地响着，无情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先是胡亮产生了疑问：&ldo;怎么还不回来?钱包是假象吧，他在迷惑我们。&rdo;

古洛也坐不住了：&ldo;这样，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和胡亮出去看看，如果他是临时出去的话，很可能是买东西去了。他的冰箱里没有什么菜了。&rdo;

古洛和胡亮匆匆走出楼门，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天空灰蒙蒙的，黄昏总是乘着这种机会早早地降临，这样她便可以在大地上多停留些时候，多给多愁善感的人加一份伤感的作料。

&ldo;去哪儿?&rdo;胡亮已经好久不这样发问了。

&ldo;附近的商店、商场、菜市。&rdo;

两个人走着，看见了远处的一家小商店，胡亮眼尖，看见好像商店门前有什么异常，就说：&ldo;那儿好像有什么事?&rdo;

两人走过去，看见店主正在清扫地上血迹一样的东西，一个在屋檐下避雨的顾客嘲笑着说：&ldo;雨就给你洗了，还费这个力气?&rdo;店主是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个好脾气，说：&ldo;得用扫帚扫，雨是冲不掉的。&rdo;

&ldo;怎么回事?&rdo;胡亮问道。店主抬头看看胡亮，说：&ldo;你们怎么又来了?人不是拉走了吗?&rdo;

&ldo;什么人?出什么事了?&rdo;

&ldo;撞人了。一辆轿车呼地一下就把人撞飞了。那人差点儿被撞死，也许现在已经死了呢。&rdo;那个避雨的顾客看样子是个饶舌的人，他笑嘻嘻地说。

&ldo;撞的什么人?&rdo;古洛问道。

&ldo;一个小年轻，好像就在这旁边住。&rdo;顾客说。古洛拿出了白健男的照片给店主看;&ldo;是这个人吗?&rdo;那个顾客伸过头来，好像他见过一样，其实他所说的全是听别人说的。

店主点点头，说：&ldo;是他，白健男。&rdo;

&ldo;你认识他?&rdo;古洛诧异地问道。

&ldo;谁不知道他呀!是这里的老住户，还是一个……&rdo;店主马上意识到祸从口出的厉害，就没有往下说。

古洛和胡亮相视而笑。

07

找到医院没费什么力气，但白健男却待在法网没有织到的地方‐‐手术室里。一群白衣天使们正用温暖的胸膛捂着这条昏死的蛇。

&ldo;伤势不清，正在手术。&rdo;医生平静地对胡亮说。

&ldo;有生命危险吗?&rdo;胡亮更着急了。

&ldo;有，但我们会尽力的。&rdo;医生好像没有看到胡亮是个警察一样，在这里人道主义是无边的。

&ldo;等着吧。&rdo;古洛说，&ldo;这就叫听天由命。&rdo;他又补充了一句。

两个小时过去了，白健男被推出了手术室。胡亮追着医生问：&ldo;怎么样?&rdo;

&ldo;没有生命危险了。&rdo;

&ldo;我们要问他几个问题。&rdo;

&ldo;现在不行，他还没有苏醒呢，再过几个小时吧。&rdo;

胡亮看看走在后面的古洛，做了无可奈何的姿势，古洛笑了，说：&ldo;咱们先去吃饭。吃饱了，他也该醒了。&rdo;

&ldo;你这是什么逻辑?&rdo;胡亮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