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张将军!”留守将士个个心服。他一举手一抬足,处处严守军纪。
今日,他巡视城内堡垒。大家干得很好。虽在城中,士卒部将却人人露营,睡卧土地,甘于粗食。
“佩服!佩服!”他在士卒们中边走边赞。
可是,感动和赞赏只停留在口头上,好像走一趟就是为了说几句好听话似的。这让张飞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他道:“弓弦只张不弛便会松劲。偶尔松松弦,让弓松弛一下也非坏事。一旦有事,马上可以绷紧!”
说完,他差兵卒从贴了封印的酒窖里抬来一个大酒缸,放在大家中间。
“来,喝吧!大家每天辛苦啦!这是对你们忠于职守的褒奖。今日大家相互礼让,分些酒去,饮上一杯。”
“将军,这样行吗?”部将们觉得奇怪,而且感到害怕。
“行的,我准许的。快,士卒们,到这里来喝酒啊。”
士卒们雀跃,靠拢过来。但见张飞表情呆滞地望着大家,他们心里觉得别扭,问道:“将军不喝吗?”
张飞摇头道:“我不喝。我已经碎杯了。”说完转身离去。
他回到自己的兵营,那里也有许多士卒不眠不休地守卫城墙,便命道:“也抬一缸酒到这里来。”
他又着人从酒窖里抬来酒缸。
张飞想让各处士卒都能喝到酒,以示公平。酒窖当值官道:“已经搬出十七缸了,谨慎点吧,不要再搬了。”说着封上酒窖的门。
城中酒气冲天,士卒们欢声笑语,喧嚣不已。所到之处,酒香扑鼻,张飞无处置身。
“来一杯,没关系吧。”
张飞经不住士卒相劝,终于接过一杯酒,倒进嘴里。这下可忍不住了,大叫:“快快,用那把酒勺再给我舀一杯!”他咕咚咕咚一连喝了两三杯,就好像往干渴的喉咙里灌水一样。
“什么?!管酒窖的不让搬啦?哼哼,岂有此理!就说是张飞的命令,再去搬来!如果他敢推三阻四,就拉一个小队去,占领酒窖!啊哈哈哈……”
喝光好几缸酒后,张飞自己的肚子也变得像酒缸一样。他不停地道:“哇哈哈哈……啊呀,痛快!痛快!谁来唱一首雄壮的歌?你们唱了,我也唱。”
管酒窖的人报告曹豹。曹豹大惊,跑来见到这般丑态,惊讶无语。
张飞把酒勺塞给曹豹,道:“哦,曹豹啊。怎么样,你也来一杯吧。”
曹豹推开,道:“嗨!你已经忘记了吗?!你都立约了,还说过那些豪言壮语!”
“啰啰唆唆说什么哪?!来吧,喝一杯!”
“休得胡言!”
“什么?!什么叫‘休得胡言’?你这个蝼蚁!”
张飞突然用酒勺敲打曹豹的脸。曹豹“啊”的一声大惊。张飞又飞起一脚,把曹豹踢翻在地。
曹豹勃然大怒,道:“你,为何羞辱于我!?竟敢当众踢我!”说着站起身来,逼向张飞。
张飞朝他脸上吐了一口酒气,道:“踢倒你有何不可?你是文官,却冲大将我说三道四。我只是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