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冷冷地笑了,“原来你终究还是更爱宋流光多一点。”
他说着不经大脑思考的气话,狠狠地划伤了彼此。
“是。”她嘴硬道,拳头紧紧握着,悠扬婉转的轻音乐在空气中荡漾,她的声音是那样坚定铿锵。
终究,刘玉扬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先行离开了餐厅。
林安落就这样望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渐渐消失。
她不得不撒下一个这样的谎言,只为了伤他一个最深,逼他一个彻底离开。
不然呢?他们还有路可走吗?
如果,没有苏颜若,没有孩子,她一定全都对他坦白,她一定会告诉他,她不再爱宋流光了,她对宋流光是遗憾,是怨恨。她也会告诉他,23年前,西雅图医院降生着一对双胞胎,她们叫林安落和林安夕。
刘玉扬一夜未睡,虽然还是很愤怒,但是只要一想起Sarah承认她爱他的情景,他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上扬,心里一股暖流涌过。黑夜终将过去,他从床上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等Sarah睡醒,他想和她一起用早餐,弥补一下他昨晚愤然离场的不绅士。
昨晚的对话历历在目,但他也在心里下定决心,对于Sarah,他绝对不放弃,她爱他,就算前路漫漫,充满艰难险阻,他也对她势在必得。他可是刘玉扬,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不该是这种求而不得的窝囊样子。
既然Sarah现在最在意的是苏颜若和孩子,那么他就得先等她们离开他身边,他苦思冥想,很多恶毒的可能从脑袋里一晃而过,他终是做不到太过残忍,那个孩子也毕竟是无辜的,所以他想,等苏颜若生下孩子,他就是不和她结婚,她也奈何不了他。他甚至可以用不给她一分钱这个理由威胁她,她很需要钱,这就是她的弱点。
这样一想,其实,苏颜若的离开,只需要时间。
他打算这样先劝说着Sarah,也许Sarah看到了希望就不会那么急着回到宋流光的身边了。
可是,当他走到Sarah房间门口,却看到门敞开着,他有些狐疑地进入,便看到有几个女人在打扫房间。
他随便拉着一个女人问:“Excuseme,couldyoutellmewhereistheroomguest?(译:打扰一下,请问这个房间的客人去哪里了?)”
“Yes,sir。Sheleftlastnight。(译:可以,先生,她昨晚就离开了。)”
刘玉扬没有想到Sarah居然没有等他就先走了,悄无声息。他立刻冲出房间,他记得再过一个小时伦敦到海市的航班才会起飞,也许他还来得及追上她,告诉她他心中所想。
他害怕,错过一步,步步错。
可是等到他上了飞机后,才发现头等舱里没有她,他又去了经济舱,依旧是没有找到Sarah。飞机降落在海市机场后,刘玉扬片刻都没停歇,让司机送他去Sarah的家。
已是夜深人静,城市远离了白日的喧嚣,独独万家灯火,交织成最为生动的默片。
车子开到了林家,他只见到了安嫂,安嫂告诉他,Sarah不在家。
刘玉扬的心,一点点变凉,有种不详的预感。记得昨天宋流光还邀请她在伦敦玩几天,难道说Sarah离开酒店是为了去找宋流光吗?他火急火燎地给苏婵打电话,他告诉她,Sarah是美国国籍,要填写入境单,打电话给海市机场,让他们留意。
刘玉扬回到家,洗去了一身的风尘,裹着浴袍倒在二楼客厅里的沙发上,觉得头晕晕的,又困又饿。去伦敦之前,他连续五天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一直不断地喝咖啡,加班加点终于给自己挤出了点时间,到伦敦后,因为时差,他也没怎么睡觉,身体是消耗到极致了。
刘紫彤下楼看到他哥哥躺在沙发上,脸色不好,忙上前摸了摸他额头,又对比了下自己额头的温度,然后她惊呼:“哥,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