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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我还剩下一半的命又被割去了一半。究竟出什么事了？我的心肝小宝贝，奶奶看着你大的，就算知道什么奶奶也不会怪你，你有什么苦处为什么不和奶奶讲？奶奶没想过要骂你的，你跑哪里去？天大的事情有奶奶帮你扛着，怎么能舍得丢下奶奶自己跑了？

一走就是几年过去了，晖子四处寻她不见，每次看向我期待的眼睛就低头不作声。希望越来越渺茫。我想过怕是已经没了，想了一下又不敢再想下去。我都老了，等不起了，如果你还在，哪怕来个电话也好，奶奶知道你平安，心也松些。恨死人的丫头，从小就这样，什么都闷着，又喜欢钻牛角尖，最怕的就是她又钻了牛角尖，做了傻事。

我的泪都流干了，每每看到晖子又涌出来。这孩子，就剩下一个空壳了，独自一人的时候眼神都是飘忽的。真的这么爱吗？真的没有了对方就没有了自己了吗？当年我也是这样，只存着个壳，行尸走肉地过了五年？

冤孽，冤孽。

菩萨保佑，小眉终于回来了。怯怯地站在门口，象她六岁时来这里的表情一样，傻丫头，怎么怕起奶奶来了。我哭着走过去，伸出手，&ldo;奶奶。&rdo;她颤巍巍地喊了声，扑进我怀里，瘦了，结实了。四年，这孩子在外面过的什么日子？&ldo;好，好，活着就好。&rdo;我抚着她滑溜溜的头发，老泪纵横。

我带着她上山给老爷子进香，她放声在墓前大哭。这孩子，委屈了。我眼窝又酸了。

晚上吃了饭，小眉进厨房洗碗，晖子也跟了进去。傻小子，平日什么时候进过厨房？连分开一小会也不行吗？我站在院子一角，从窗子侧角看进去。人老眼花，不过还是看见他的手在她的腰上。傻小子，就不会遮掩一下？

我捂着嘴，回了自己屋，给老爷子点了柱香，&ldo;老叶，你不要怪我。我也老了，没多少年了，不指望孩子们多出息，只要他们快乐就好。你自己也经常和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想开了，反正没几年活了，我情愿看见他们天天笑呵呵的，也不愿意他们成个半死人，随他们去吧。原谅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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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

&ldo;还不睡？&rdo;叶慎晖才洗了澡出来，拿着条白色大浴巾胡乱搓揉着湿发。

&ldo;唔。&rdo;轻眉半坐在床上看着书，头也没抬，胡乱应了声。

他过去把她手上的书抽出来，一看书名，《丁香花菩提树》不由得皱起眉，&ldo;叶轻眉，和你说过多少次，乱七八糟的书会看坏脑子。&rdo;

&ldo;看看别人的爱情有什么不好？就你的爱情不是乱七八糟？&rdo;她不忿，把书又抢回来。

他挨着她坐下，脸贴着她的，对于她的注意力此刻不在他身上有些不高兴。他故意舔她耳垂，含着吸吮，满意地感觉到怀里的她扭起来。&ldo;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回新港看奶奶，恩？&rdo;他松开嘴里舔咬的耳垂，低声在她耳边说。

那个&ldo;恩&rdo;字的意思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而他温热的呼吸也骚弄得她好痒，她抬起手把他近在咫尺的脸拨开一点，&ldo;还有最后一章了，等我看完。还有，不许偷偷用我的沐浴露。&rdo;她耸着鼻子闻着他身上的味道，&ldo;男人要这么香做什么？&rdo;

他无奈，只好探过一只手搂住她。&ldo;什么书？看了一个晚上。讲给我听听。&rdo;

&ldo;讲禁忌的感情，和我们一样。&rdo;她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问道，&ldo;很多禁忌小说到最后都是悲剧，为什么我们可以happyendg？&rdo;

他有屈指敲她脑壳的冲动，这丫头，真的看坏脑子了，拿现实和小说来比较。

&ldo;很多都是怕社会舆论和亲友的批判才分开，如果奶奶有一天发现了，你怕不怕？&rdo;她不屈不挠，继续问。

叶慎晖很想把那本破书扔出阳台去，他好不容易，几经艰难才和她重新在一起，不可以再有丝毫动摇她意志的迹象出现。他作出极为慎重的表情思考了片刻，然后说：&ldo;奶奶一开始肯定会接受不了，或者还会给我一耳光，接着会伤心，然后骂我混帐，但是不会骂你，因为你是她的小心肝，在她心里，你一定是受害的一方。我没所谓，我脸皮还算厚，被亲娘骂也算是尽义务。到最后，她骂累了，仔细想一下，已经发生了，只能慢慢接受。我最多再送上去给她骂几次也就圆满了。&rdo;

囧。她一脸呆滞的表情。

&ldo;答案可满意？&rdo;他贴近她，鼻尖快撞上她的。

&ldo;有你说的那么简单？&rdo;她不可置信。

不简单也要简化，特别是在此刻。他郑重地点头。&ldo;还有社会舆论的问题。就算是被当作新闻传播，也只是私下里。有谁敢站在我面前指责我？除了你奶奶，我想不出来有第二个。现在的社会最不缺少的就是新闻，我们不去理会，过几天注意力便会转到其他目标上。有故事的人并不只是我们两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