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元宜却是把这发簪往她手里一放,大手一挥:“阿丽,这个给你。”她送完发簪,转头又把那个芋头簪子在头上比比划划。
阿丽僵在原地,不可置信道:“娘、娘娘,这么贵重的发簪,您要送给奴婢?”
“反正花的是谢钧辞的钱,不花白不花嘛。”元宜把玉米步摇插在发髻上,又戴上那串松果手链:“我一瞧见这个凤凰簪子,就想到你了。”
她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阿丽,轻声道:“衬你。”
阿丽心上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臂。血凤的胎记早已被她遮住,宽大衣袍下,只能看见莲藕一样的雪白小臂。
她望向元宜,眼底有些不甚分明的神色。
元宜却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一般,低笑两声,摆手让她出去玩。自己起身把这些首饰放进一边的小木箱子里,按照颜色摆放得整整齐齐。
阿丽攥紧了手上的血玉发簪,弯下腰朝元宜鞠了深深一躬。
待阿丽消失在长廊转角,她才缓缓抬起头,红唇微抿。
阿丽的身份她直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苏子和和自己手下的暗探都被她派去调查过,可却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她曾暗示过阿丽,可她也并不想多说。连把她带回来的谢钧辞也对此事避而不谈,不知道是他也不知晓,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一个西疆异族的女子,为什么会有和自己母亲一模一样的胎记呢?
这个血凤胎记代表着什么呢?
阿丽……与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吗?
……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元宜闭了闭眼,平复好乱掉的思绪。
没有答案。
但一切终会落幕,所以她把真相交给时间。
这一次出宫,元宜与谢钧辞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谢钧辞在朝堂上处罚的人少了大半,杨有才也有一阵子没有听见年轻陛下不耐烦的怒吼。
还有,他少了一件天天取饭的差事。
那日陛下拒绝赵钰元清宁的餐食之后,赵钰没有再来。那位元家的二小姐却是持之以恒,不仅来了,还带着一个紫糊糊的玉盒子。
姿态放得很低,还给他手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元清宁:给出去的赏钱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可杨有才却并没有收。陛下下了死命令,从今以后谁的东西也不收。
于是杨有才顶着张笑脸你,迎着各家小姐满是遗憾的目光,告诉陛下最近政务繁忙无心其他,她们以后可以在家歇着,不用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