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之前落下太多课了。”
“那挺巧的,我住这。”温意说:“一起吧。”
夏天点了点头,看向她手里的东西:“我帮你拎。”
夏天补习的地方和温意邻楼,之后经常能碰见他,一般是在温意上班和下班的时候。
陵江的夏天汹涌又热烈,高温烘烤着大地,医院里大家渐渐都不爱出门吃饭,每天依赖外卖存活。
温意忙着手术和照顾病人,也是在月底看到工资打过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顾连洲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
她点开顾连洲的朋友圈,依旧是空空旷旷的,这些天,温意也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信息。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薛幼仪突然凑过来:“诶,发工资了,我们晚上去吃烤肉吧我好想吃。”
温意慌忙把手机熄灭,心不在焉地答:“好啊。”
“叫上锦月小程还有老黄他们一起,人多好玩。”薛幼仪兴致勃勃在群里开始喊人。
于是晚上下班,科室众人说说笑笑一起去,男生们开了车,温意和薛幼仪坐娄锦月司机的车。
“真好啊,”薛幼仪舒舒服服坐在空调冷气很足的豪车里,感慨:“锦月,我家要是也这么有钱,我才不来干这份苦活,吃喝玩乐不好吗?”
“吃喝玩乐会腻的,”娄锦月认真道:“在医院让我觉得自己有价值。”
“孩子真可爱。”薛幼仪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脸:“是还没被病人家属磋磨过。”
温意扶扶额,知道薛幼仪要开始讲故事了。
果不其然,薛幼仪表情苍老地开始回忆起自己被病人家属折磨的那些年。
娄锦月听得十分新奇,二人越聊越投入。
温意支颐着脸看向窗外,太阳还没落山,夏令时的白天很长,街上到处售卖着红艳艳的西瓜和冰可乐。
盛夏是永远不会变的,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她记忆中色彩最清晰的夏天,是十六年那年经常待在顾家的时候。
顾连洲和南熹的妈妈南琼脾气很好,性格温柔。下午时会把西瓜切成汁水丰满的小块,放在圆形玻璃碗里端上来。
南熹不想学习便缠着顾连洲陪她们玩扑克牌,胡搅蛮缠五次里大概能成功一次,还是顾连洲心情好的时候,来让俩小姑娘涨涨见识。
南熹往往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输了就耍赖,自己抱着西瓜不给顾连洲。
顾连洲坐在地上,单腿支着,嗤笑她:“小气样。”
“学学温意,”他抬抬下巴:“人家输两次就能摸出规律来赢,你蠢死算了。”
温意被他夸得脸颊霎时红起,磕磕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