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穿好军装,理好衣领,斜斜地靠坐在床头,抿了口水,沾湿了唇,眼底无意识的冷芒眨眼间就被掩了下去,又换上了淡淡的慵懒。
“早没事儿了,就是累,不想动弹。这病了一场,真是不舒服。我要睡个几天,歇一歇。”
任钱:“你平时没病的时候不也这样?”
温凉看他,笑:“好像是。”
任钱无语:“既然你现在不难受了,那就说说吧。”
温凉:“说什么?”
任钱:“昨晚,你怎么方宸了?”
温凉:“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没怎么他,是他怎么我了。”
任钱:“?”
温凉扯着衣领,指指自己锁骨处的几块咬痕,委屈又招摇地炫耀道。
“你自己看。”
任钱觉得自己还是瞎了好。
否则眼睛迟早被温凉这只花枝招展的老孔雀闪瞎掉。
任钱捂着眼睛,自暴自弃地吼道:“既然如此,方宸昨晚到底为什么一个人去喝闷酒?”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狐狸抱着我啃,然后我答应他,戴上戒指”
温凉唇边的笑意僵了一下。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太阳穴,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后知后觉地涌了进来。
温凉忽得坐了起来,表情惊诧。
任钱瞥了他一眼:“怎么了?然后呢?”
温凉的脸色有点白。
“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似乎,叫错名字了。”
任钱结合温凉身上的痕迹,又结合他话里的意思,舌头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不会是,在床上”
温凉把毛巾盖在脸上,拒绝面对现实。
任钱:“……”
禽兽,活该。
第八十三章他的方向
等方宸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小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他左手边那张床依旧整齐干净,连被单都没有褶皱,显然是温凉压根就没回来过。
方宸视线在那张床上停留了片刻,又极快地移开,掩饰着一闪而过的失落。
睡了几乎一整天,气力恢复得很快,由于晋升而带来的虚弱感也因此一扫而空。方宸随手攥了攥拳,力道十足,有种一拳可以打死罗宇源的错觉。
水卡已经没有余额了。
方宸潇洒地负债冲了个澡,褪去身上的颓唐,抬手,抹掉镜子表面蒙着的一层水雾,一双深黑色眼瞳清清楚楚地映在镜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