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方宸后颈最酸胀的一处被温凉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完美拿捏。酸麻感一瞬间窜上了颅顶,方宸不由得极轻地‘嘶’了一声,脖颈微微向后一扬,正好被温凉的掌心轻轻握住。
被人当做掌心之物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在公共场合,方宸不习惯将自己的弱点全盘展露。
可那人的动作实在是轻柔小心到了极点,方宸生不出抗拒的理由,便也只好认命接受。
“自恋是病,温凉。”
“没事,我本来病得就不轻,不在乎多一两项绝症。”
掌心触碰到的肌肉有逐渐松弛下来的迹象,没有被抵抗,温凉也心情颇好地弯了弯眼睛。
“你前天晚上的落枕还没好?”
“……”
“我发现,你晚上总是睡不安稳。身体绷得那么紧干什么?你看,这肌肉都要拉伤了。”
“……”
“诶,我记得,上次在食堂里断电也是,你凑过来贴着我,好说歹说都不愿意放手狐狸,你是不是怕黑啊?”
某暴躁狐狸终于受不了温凉的逗弄,抬眼,提手,把温凉到处乱按摩的手臂扭转锁在他身后。
他站在温凉身后半步,以一个半强迫的姿势压着老渣男,淡淡地扯了唇。
“我睡我的,你大半夜不睡觉看我干什么?再说,我看某人半夜睡得也很热闹,那梦话说得都可以开座谈会”
话说到一半,忽得顿住。
因为一贯懒散邋遢的温凉竟然主动剪短了头发。
原本垂肩的长发被剪至后颈,柔顺略显蓬松,侧边黑发长度短到只能勉强在后脑拢起一个极小的结。
没了从前的懒散风情,却多了些干净利落的飒爽。
而那人左耳耳垂上的耳洞被一颗极小的黑钻填满,光线微闪,多了几分柔和的锐利。
方宸隔着半步看他,被光晃了眼,忽得有一瞬的恍惚。
见许久没人说话,温凉微微侧脸,漂亮的眼尾挽出一个勾人的弧度。
“怎么了,不好看吗?”
“狗啃的似的。”
“嗯?是吗?”
温凉正抬手摸着不那么利索的发尾,手腕却一紧。
方宸反扭着温凉的手臂,将他的手腕锁在背后,而方宸无声地贴近,呼吸的温热轻轻洒在温凉露出的白皙后颈处。
“以后,我来剪。”
温凉偷偷弯了唇,却故作为难:“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战友了?要不,我去找小夏旦”
方宸手腕收得更紧,眼底浮出一层锐利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向导,除了我,还想祸害谁去?”
“哦”
温凉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地转身,想要瞧瞧某狐狸红透了的耳根,可后者却完全不给温凉留机会,即刻松开钳制,大步绕过他,走到了队伍的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