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当年,刘眠和任少湖也是一对绝配的搭档。虽不是同门师兄弟,但几乎完美契合的磁场和默契的精神链接,硬是让他们在一众优秀的士兵中脱颖而出。
当年的刘眠还不是现在这样,人狠话少、手段狠辣的毒蛇。
曾经,那孩子也是青涩的,充满朝气,又怀揣信仰坚定的一位战士。敢于挑战不公,正直又有冲劲儿。
任少湖当时更年轻,无条件跟在刘眠身后,两人简直像个捣毁马蜂窝的棍子,到处闯祸,到处被罚。
当时的刘眠还是很有担当,每次都主动替小少湖挡着罚。从禁闭室里放出来的时候,刘眠被任少湖背在背后,而几乎整层人都能听到小少湖丧心病狂的哭声,以及刘眠无可奈何让他别哭的劝诫。
郑奇每次都有种错觉:经过这么一顿罚,这俩人下次总该消停了。结果,这俩孩子下次闹得更狠了。
“说真的,就他那个性子,现在能爬上少将的位置,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您也说了。‘爬’上去的。姿势是难看了点,但确实有用。”任钱淡淡道,“对于不守承诺,背信弃义的叛徒,我没什么好说的。您也别提了。”
“嗯。”
想想刘眠现在阴沉冷淡的模样,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郑奇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算了,你们没能走在一起,是你的幸运。”郑奇心有余悸道,“你自己想想,要是你天天跟在一座冰窖旁边,你难不难受?”
任钱眼睛低垂,脱口而出。
“跟他在一起有什么难受的。”
郑奇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任钱顿了顿,侧了头,恼火地说道。
“您要是耳聋,而不是耳背就好了。”
郑奇‘咳咳咳’地呛了两口。
“怪不得方宸是你手下的兵,怎么说话都这么不尊老爱幼?”
任钱脸上的不虞终于缓了缓,刚要重新提起方宸和罗宇源的事,郑奇麻溜地起身往外走,结果正撞上了门口堵着的荣忻。
她抚着唇,越过郑奇佝偻的肩,朝着任钱微微弯了眼。
“小少湖,甩掉人渣,拥抱新生活,别傻乎乎地等在原地,笨不笨呐”
任钱看到荣忻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而后,笔直地敬了一个军礼,十分恭敬地笑着喊人:“荣处长。”
“嗯。今天忙,就不招待你了,等下次,来我办公室喝茶哦。”
荣忻红唇微弯,而后,拉着郑奇的胳膊,就将他往外拽。
“老头儿,出事儿了,快去救人。”
“唉唉唉,这又是怎么了?”
“老郑,整个公会里,就你消息最闭塞。”
保卫处处长冯伟离得老远,显然不想跟恋爱脑荣忻站得太近。他倚着墙站,努努嘴,朝着礼堂的方向一指。
“那边,闹起来了。”
郑奇倒吸一口冷气,又擦了擦眼镜,舌头都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