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拟了无数遍腹稿,陈砚辉终于把电话打了出去。女孩子也爽气,他约,她就答应了。
时间定在周六,地点在燕大周边的星巴克里。陈砚辉早就到了,等了片刻,就见一个女孩儿推门进来。
这是陈砚辉第二次见到宴阳,这一次的感觉,跟上一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焦虑和不安,女孩儿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然而这一次,宴阳一进来,就给他一种置身在春季一片林荫下的感觉。通体舒泰,赏心悦目。看到这样的,陈砚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39岁的卫明慎,会拜服在她的裙脚下。
这个女孩儿一定是对别的男人留情了。否则她一出手,没有谁能躲得过。
“陈律师,你好。”
宴阳在陈砚辉面前落座,跟他打招呼道。然而陈砚辉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没有回应。
宴阳只好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略带关切:“陈律师,怎么了?”
看着女孩儿逼近的清澈双眸,陈砚辉大骇,慌忙回过神来。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他轻咳了一声,说:“没事没事,刚在想事,有些出神了。”
“那就好”宴阳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我的事逼疯了。”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陈砚辉就有一堆苦水要倒。
“宴小姐啊,我现在离疯也就只差一步了。”陈砚辉抛弃了所谓燕城第一名嘴该有的体面不要,苦着一张脸,拜佛似的看着宴阳,“这房子哪儿点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收下。”
宴阳倒真不知他为这个问题苦恼到如斯地步,想了想,她说:“不收下这套院子,我会有什么法律上的麻烦吗?”
“这倒不会。”陈砚辉老实交代。
“那就是了。”宴阳点点头,莞尔一笑道,“那我就还是不收了吧。”
“能给个理由么?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吧?”
宴阳觉得自己在电话里已经跟他说的够清楚了,但看陈砚辉这么为难,她想自己还是有必要再说点什么。
“陈律师,你觉得卫明慎送我这个院子,是为了什么呢?”
陈砚辉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事涉自己老板,他慎重了许多。
“当然是为了您好。不过,也存了弥补您的心思。”
“是,他是想弥补我。”宴阳说着,忽而一笑,“但你觉得,我就只值这两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