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n给她提示,“将军有事拜托你。”
祝愿忙“哦哦哦”的满脸堆笑,“将军,对不住,我喝酒上头,有点晕,您说拜托太客气了,有事尽管吩咐,我在所不辞。”
南拉迪功笑道:“我想托你打听一个香港人。”
祝愿顺着他的话说:“我在香港有点关系,打听人,不是我吹牛,小菜一碟。”
南拉迪功点点头,“很好,这个人混帮派,是水房的小潮汕,你帮我确认他是否和条子有牵连,两日后你给我回复。”
不管三七二十一,祝愿一口应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明白。
此地事毕,三人离开南拉迪功的豪宅。
敏明直接回缅甸,与两人分别前,他破口大骂南拉迪功老奸巨猾,到这时祝愿才醒悟她被套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引自鲁迅《半夏小集》
☆、柒柒☆狗狼时间
祝愿斜倚车门,欣赏壮美的长河落日。
夕阳坠落,热烈燃烧,映红西天的云彩。
她遥望逶迤的群山间那轮渐渐沉没的红日,盯着它直至最后一缕余晖消散,看到天地同色,万物的轮廓变得朦胧。
黄昏时分,本就看人看物不真切,更遑论看透皮囊下的心是善是恶——祝愿目光移向敏明,他站在河岸边和pn低声交谈,这个人怎么回事,作为缅甸军方驻扎金三角北掸邦w特区的高层干部,他暗地加入贩毒组织三和帮,转脸却与金三角另一个大毒枭南拉迪功暗通款曲,唯有多面间谍的身份才能解释通吧?
这令她想到一句法国谚语,狗和狼的时间,l&039;heureentrechienetloup,意为日暮将晚时分,人很难分清从远处走来的是养了多年的爱犬,还是一头捕杀猎物的恶狼。
“jiva”敏明忽然叫她。
祝愿走过去,看看金波荡漾的河面,又看看敏明,笑了笑,“我现在满脑子疑问。”
敏明面相温和,气质儒雅,有限的几次照面,他都是一副不争不抢的谦逊形象,给她的感觉比较透明,就是那种在帮内镶边,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的成员,若非得知他与pn交好,她甚至懒得调查他,但现在不好下结论了。
祝愿的眼神充满探究和揣度,敏明心知肚明,他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当着极老板的面,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相应的,在我了解的范围内,我可以解开你的全部疑惑。”
祝愿余光瞥过pn,注意到他朝自己动作极快地眨了下眼,收到暗示,她对敏明咧嘴笑得十分明朗,似乎全无心机,“听上去我比较占便宜,你问,我保证诚实回答。”
“我不期待你有一说一”,敏明指了指pn,“但只要极老板认可,我就相信你。”
祝愿挑眉,“这是要三堂会审?”
敏明笑,“没那么严重,我问,你只管陈述。”
祝愿摊手,“我还能说什么,请问吧。”
敏明问:“关于这批5号‘天使’,沙爷在安排人选押运时备了后手,你提前有收到消息吗?”
祝愿不假思索说:“要是我提早收到消息,还会站在这里,接受你的审问吗?徒劳无功的事,当然有多远躲多远,我又不嫌命长。”
pn无声地笑笑,绝对像她的心里话。
敏明也觉得有点意思,“沙爷指定你押货,摆明在给你机会,这种好事你会拒绝?”
“好事?”祝愿啧了声,“你知道我跟极总这一路上碰到过几次危险吗?不夸张地说每一次都是送命的节奏,沙爷这是在给下属机会,还是死亡试炼?如果有幸运送真货,那更没胜算,我怎么赢得过极总和你还有南拉迪功三位强劲对手,容我问一句,那位负责押运真货的人结局如何,有没有逃过一劫?”
pn语调平平,“大概凉了。”
敏明补充,“昨天我听说沙爷一边安抚四姨太,一边替小舅子办葬礼。”
祝愿笑,“你和极总精心设计,黑了沙爷的货,白送给南拉迪功卖好,肯定各有目的,只有我蒙在鼓里,稀里糊涂上了贼船,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们三人或主动或被动帮了南拉迪功,他不感谢我们也就罢了,为什么反过来要求我们继续为他做事,难道你不觉得他得寸进尺?”
敏明点头,“他怕自己治病期间,出售这批5号‘天使’会发生变故,所以逼我们选边站而已。”
祝愿莫名觉得荒谬,“假如我们不按他说的做,他就把我们背地里做的交易捅出去,让沙爷和我们窝里斗,好给他制造时间贩卖5号‘天使’,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做何应对,这笔买卖对他而言横竖都稳赚不赔?”
敏明看了眼pn,“极老板没说错,你果然聪明。”
祝愿目光带着窥测打量敏明,“极总的动机我还算理解,毕竟被沙爷当做炮灰,他也只能绝地反击了,倒是阁下立场成谜,你到底忠于哪一方,缅甸军方、沙爷、还是南拉迪功?”
“我忠于信仰”,敏明铿锵答道,态度果断,“只要缅甸能结束分裂,实现统一,不论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祝愿愣住,这是什么走向?
pn担心她不知轻重说出令敏明不喜的话,赶在她开口前打破沉默,“在我成为沙爷的私人保镖后,引荐我加入三和帮的是吴敏明1,当时我们有约定,扶植三和帮,利用沙惕的私人武装对抗地方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