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瘪了瘪嘴,福身:“我知道了,姑娘。再也不说了。这就下去给您送水来。”
傅宝仪点头。
这么大的王府,一个人传两个人,两个人传四个。过不了几天,所有人都知道了。真不知道玉珠怎么想的,怎么看出来她与沈渊庭相配了?宝仪看来,无论是长相,爱好,家室,性格,脾气,没有哪一处是相配的。
夜已深。宝仪简单盥洗,坐在桌前拟单子。时候还早,她取出了一卷心经,潜心抄写。
露水潮湿,从叶脉上滑落。
傅家,傅夫人正在就着蜡烛光绣绒面烙子,她眼有点花,认不上针,便喊绿芝来认针。
绿芝年纪小,眼睛好,一下子就把线头从针孔里穿过去。
傅夫人便笑:“我是老了,现在老眼昏花,连针都认不上了。”
绿芝倒了杯茶:“夫人可没老呢!”
“怎么没老?眼看着宝仪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傅夫人感慨道:“要早些给我的女儿找个好人家。要老实稳重的,家室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坏,仪姐儿大了,不能再拖。”
傅夫人眉心一皱,问绿芝:“你从小便跟在你家小姐身后,我也把你视为己出,从未刁难。”
绿芝点头:“是。家里主子都待我极好,绿芝很感激。”
“那你实话告诉我,仪姐儿可有心仪之瞒着我?”
绿芝丝毫未迟疑,摇头:“小姐从未有心仪之人。夫人您知道,姐儿喜欢读书,即便是有人问她这个心思,姐儿也会回绝的。”
傅夫人放下心:“那这就好办了。再过几天,我便叫姐儿的婶娘来,给她好好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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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好。一天比一天暖和,日头也越来越大,春意盎然。
隔壁园子里,两个撒扫婢子窃窃私语。一个说:“我们姐妹两个打赌。那来府上的女先生,一定和咱们侯爷有关系。要不然,侯爷叫她上高台做什么?”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见过那女先生的长相,真真儿是个天仙般的妙人儿。听说她脾气好,不经常生气,若是做我们的王府夫人,也是可以的。”
“是啊。就怕到头来,来了个心肠硬的王妃,到时候日子就不好过了。”
白荷刚准备去洗衣服,这两个婢子说话,脸色煞白,用力把洗衣服盆子扔在地上,“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