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书方上前道:“两位小兄弟是……”
韫霞举道:“他们啊……”哪知其中一个光头还未到他说话,急忙上前一抱拳,道:“哦,晚辈名叫魏笑笨,乃是慕容焉在段国的朋友,见过刘大侠,柳大侠,晚辈与盟弟郑慧娘在路上遇到了韫大侠,听说诸位在此,久仰好几年了,就跟来了。”
韫霞举闻言一怔,正要辩解,郑慧娘急忙凑过来,挡在他的前面,拜见几位前辈。刘海宁与柳荡夕在段国京城令支见过魏笑笨,一见到他急忙上来将他扶起,刘海宁道:“原来是魏小兄弟,自上此段国一别,你是否一直陪在慕容焉小友身边?”
这句话顿时将那韫霞举阻碍住,踌躇一滞,其他江湖客一听说‘慕容焉’三个字,顿时精神大震,纷纷向郑、魏二人注目,议论纷纷,这群人中还真有不少人认识他,当年他拐走段国的琥珀郡主,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如此一来,倒是那韫霞心中一怔,没想到这郑、魏二人真是正道中人。
郑慧娘抱拳道:“实不相瞒,晚辈在鸣月山与焉大哥分开,便没了他的消息,听说最近焉大哥出使宇文和段国,已获大功,最近可能也会到哪个什么宫去。”
众人闻听此言,精神大震。慕容焉年纪虽轻,但他的所作所为,无不令天下群雄景仰,在人们的心目中,他已经成了无所不能、义薄云天的象征,众人一旦听说他有可能到什么宫,都想到了云林宫,顿时为之一振,纷纷欢呼。
刘海宁轻“哦”一声,拉住魏笑笨和郑慧娘,急问慕容焉的近况,俨然一和蔼长者,待二人如子侄一般。柳荡夕伸臂令众人息声,道:“诸位,我们既然一致要寻到云林宫,明日一早就寻找痕迹,再行上路,今日我们暂且在此地住下,但为了以策安全,我们晚间要谨慎从事,尽量不要单独相处。”
‘中原大侠’吕书方也同意地点都道:“柳兄所言甚是,如今我们既然众志成城,势必要行动一致,轮流守夜。”众人闻言,纷纷随声附和,当下吕、柳与韫霞举诸人分了守卫,众人方各自围聚,取出干粮食用。刘海宁老英雄拉着两少年,细细问了慕容焉的事,一直到深夜,方才围火休息。
丑牌左右,除了几个守卫外,众人大多沉沉睡去。
庙内庙外,几堆冷火依稀扑闪,遥遥欲灭。燕国的天空,白露为霜,天气清冷。
沉睡中的众人不知,在幽灵般的夜中,正在酝酿着一件惊怖骇人的怪事。幽夜之中,突然人影一闪,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纷纷惊起,立刻提了兵器四处察看,刘海宁、柳荡夕携众人急忙命人点起火把,但见地上却已抛下了一具尸体,死状极惨,但见头被抛在一个地方,腰被抛在丈余的另外两处地方,杀人者的手段将这场中的江湖客们骇得浑身起寒,背上直冒凉气。
这时,几个守夜的剑客匆匆过来,抬回来了一具尸体,他的死状好看许多,面表看不出伤势,但从嘴角鲜血来看,显然是被深厚的内力震死。几个守卫说方才听到惨叫之声,立刻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至,几人未来得及出手,被那黑影迎面一掌将其中一个打飞,飘然而逝。自始至终,几个守卫也未能看清那人相貌。
众人闻言大骇,韫霞举道:“果然被刘老英雄说中了,走的那个一定是云林宫的间细。”
刘海宁没有说话,俯身在那具尸体上看了几眼,轻轻撩开他的衣襟,众人晃过火把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原来,这具尸体的胸前,有五点指印,形成了一个梅花状青斑,这种伤势这里大多数人都如数家珍,那就是中原挹秀山庄的新任庄主,‘中原大侠’吕书方的‘扶梅手’。
“怎么可能,吕大侠……吕大侠竟然是云林宫的间细?!”
“是啊,吕大侠向来义薄云天,乐善好施,素有中原孟尝美名,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有道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云林宫连青城玉楼、华山天仰刀宗的绝世高手都能轻易制服,吕书方又怎么不可能受挟?!”
“这话有道理,这里只有他消失了,不是他是谁!”
韫霞举眼中冷光闪烁,恨声道:“我韫霞举真是瞎了眼,妄我平日还拿他当作朋友,想不到他竟然是杀人的凶手!可叹我昨日未能识破他。”
众人闻听韫霞举此言,不禁纷纷信了大半,刘海宁只是觉得韫霞举太过轻率,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魏笑笨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诸位暂且稍待,晚辈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一见是他,都知他是慕容焉的兄弟,当下纷纷倾耳一听。
魏笑笨道:“以晚辈看,这两个人不一定是吕大侠所杀。”
“何以见得!”众人纷纷问道。
韫霞举冷哼一声,道:“这里只有他不在,不是他是谁?”
柳荡夕挥手止住几人话锋,转谓魏笑笨道:“小友,你有什么话尽说无妨。”
魏笑笨一抱拳,道:“吕大侠若是间细,必然会一直跟着我们,又怎么会自报身份,还故意用‘扶梅手’杀个人才走,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他就是间细么……”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韫霞举也不禁颔首沉思。
魏笑笨继续道:“而且若他真是个间细,就算要逃命的话也不会先在我们重围中杀个人,把我们都惊醒才逃命吧,天下哪有叫醒对手才逃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