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瑞伸手去够,被他拿开,没够着,有点恼:“这样不就成了腊六粥?你叫我在腊八节喝腊六粥?有没有搞错?”
两?个人差点吵起来,协商半天,最后各退一步,舍弃黑豆,加了玉米,煮了一锅腊七粥。
不一时,腊七粥熟。虽说?少了黑豆,可还?是一样的香,很好喝。瓜少一直忙,日常以外食为主,偶尔喝一顿家里煮的粥,配着两?样家常小菜,看看一左一右蹲卧在脚旁的小正经和刁妃,挺熨帖。
二瑞在厨房里端菜时,问他最近偏头疼是不是还?会时常发作,他打蛇随棍上,表示现在就有点不舒服。
二瑞一听?,就开始唠叨说?:“我网上查了一下,长时间休息不好就会引发头疼,你以后别那么熬夜了。我毕业以后换了两?份工作,不知道为什?么,发现办公室里的大老板和大领导们一个两?个苦大仇深,心事?重重;反而是茶水间洗手间的清洁阿姨和老爷叔们笑眯眯,好开心。对了,多吃点青菜水果对你头疼有好处的,今天给你加个炒菜心哈。”
他嗯了一声,表示可以。这种说?一句不舒服就被人家围着转的感觉,令他感觉像是身处自?己家中,就很relax。
二瑞先吃好,一旁逗刁妃玩耍去了。开始时她和刁妃你拍我一下,我捏你一下,很好玩儿,但是打着打着,人和猫都认真?起来了,手上用的劲儿也越来越大。
刁妃性格刁蛮,是个狠角色,战斗力非常之强,什?么小正经啦,二瑞啦,她根本都不放在眼?里的,加上二瑞最近一直不给她吃饱饭,导致她不得不去抢小正经的伙食,心里有一股怨气,所以下爪尤其很。人和猫一架打好,二瑞惨败,手腕上全是刁妃抓出来的白印子。
瓜少就着小菜,一碗粥喝完,本来差不多了,想了想,又把碗递给二瑞:“二,再帮我来一碗吧。”
二瑞起身去帮他盛粥回?来,却突然说?:“不华哥,刁妃的肥已经减下去很多了,你新房子也早搬进去住了吧,什?么时候能把她接走呢?”
“干嘛?”他嗤她小气,“不过打输一架而已。”
“不是因为刁妃,是因为你。我感觉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过来了。”
他楞了一下,颇有些意外的样子:“为什?么?”
“你一直跑过来,不太?好,大家看到都会误会的。我们小区邻居也就算了,你设身处地?为丽莎想一想,她知道了肯定要不开心的。以后你叫她怎么想你,又会怎么看我?”
“我无所谓她怎么想,你又为什?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
“我为什?么在意?当然因为你是她男朋友,而她又是我同事?啊。大家一家公司里面?工作的,有点什?么误会很烦的,我也是为你好,长久以往,被丽莎知道,你们感情要出问题的。”
瓜少一脸云淡风轻,就很无所谓的样子:“首先,她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又不是我未婚妻,就算她是,也无权阻止或干涉我做什?么。其次,一个常年相亲失败的人跑去为别人做情感咨询,指导别人如何如何,不觉得很好笑么?”
“为撒?”二瑞一怔,杭州土话都不自?觉冒了出来,也顾不上生?他说?自?己常年相亲失败这件事?情的气了,“为撒她不是女朋友?你这种说?法很奇怪哦。”
“因为我没对她表白过。”他淡淡道,“当然我们对彼此都没有过任何承诺。”
“所以呢?”
“所以,我和她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建议你不要总是以女性思维去想任何事?情。”
“嗯嗯,你们男性思维就是,只要enjoytheont就好了,对不对?”
其实?仔细想想,他渣男的光辉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照耀大地?的。基于对他多年的了解,她倒没有过分惊诧和震撼,只是想起丽莎前不久在年会上跑来敬酒时,一口气喝下数杯红酒时的情形,她那些包含真?情实?感的祝福语,以及她吃飞醋,在二面?时刻意为难自?己的事?情,心里有点点不是滋味,就轻轻叹了一口气,代?丽莎不值,可能也有几?分是为自?己。
二瑞撕开一包小鱼干,给小正经吃一根,自?己吃一根,过一会儿,又叹气。
瓜少听?她叹气,笑了:“你这是在嫌弃我吗,二?”
“嗯,很嫌弃。”她说?,“以后咱们除了工作,私下里不要来往了。即便回?杭州,也装不认识好了。”
他嗤的一声:“我交朋友其实?是很挑剔的,这点你应该比谁都知道。跟你来往,我都还?没嫌弃你胸无大志又贫穷呢。”
“不华哥啊,”二瑞想了想,语重心长劝说?道,“我们都是在一家公司里面?工作的,所以还?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争端吧,虽然咱是渣男,但也讲点渣德,咱们以和为贵,好不好?”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他已经很不高?兴了,碗推开,手里筷子也丢了出去。
“你以后不来了,我自?然就管不到了。”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搬回?来。”
“行行行,你的房子你做主。”二瑞“蹭”地?站起来,“我这就收拾行李搬走!”
看她真?的去收拾东西了,他闷闷道:“那还?是我走好了。”言罢,起身去找自?己的风衣外套和围巾,拿上车钥匙,到门口,却又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