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是什么?”
岁初晓抬起下巴,“早就喂狗了。”
这话还是他送给她的。
听这语气孟梁观就知道,女人身上的刺儿又起来了。
如果是在往常,来强来硬,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如果现在敢来强的,她绝对可以把警察招来。
算了,来日方长。
于是,他先一步比她出去,直接就跳下了小艇。
岁初晓以为他要走,看着四周黑漆漆,只剩下了一点星光,心里不由一慌。
没想到,孟梁观取了他的钓竿,又回来了。
他把钓钩往河心一抛,再往船头一站,抬起下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陪钓总可以吧?”
岁初晓脸一红,低了低头,还是走了过去。
河水虽然平静,却也有水浪。
小船体量小,被底下的浪暗暗推着,自然没有陆地上安稳。
岁初晓只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就觉着有些头晕。
孟梁观看出来,把鱼竿递给她,跳下小艇拿来了一把折叠椅子,支起在船头甲板上。
岁初晓没有推辞,坐下来陪着他。
她轻轻摇着扇子,看着四围寂静,听着岸上树林里,有零星的麦蝉在哑哑地唱着歌。
此时的网络上已经是天翻地覆,以小小画舫为圆心的这方圆五公里内,却是难得的静谧。
再看身边的男人,他执着钓竿站在那里,身材高大,神情投入。
刚才看着她时浓烈得像是要卷起地狱之火的眼睛,此时微垂着眼睫,安静恬然如老僧入定。
他这个样子,倒是把岁初晓一颗想要刨根问底的心也给定住了。
很快,有鱼咬钩。
孟梁观不急不慌地收着线。
钓线吃力,钓竿弯下去,显见是条大鱼。
果然,鱼竿一收,水声哗啦,河面上银光一闪,一条肥厚的鲤鱼就跃出了水面。
岁初晓见状,连忙拿了抄网过来帮忙。
抄网伸过去,孟梁观把线一抖,大鱼落网。
他摘了鱼钩,就把大鱼完全交给她处理。
大鱼不肯屈服,在网里拼命挣扎。
此时起了点风,风推水浪,船身也开始摇晃。
岁初晓自觉把不住,不由小声叫道:“孟梁观,你帮帮我……”
女人服软的声音是最好听的。
孟梁观扭头看着她,明知故问,“你说什么?”
岁初晓明白他的意思,赌气不要他帮,小心翼翼地举着抄网往水桶里面放,没想到大鱼一个摆尾,再一挺,竟然在岁初晓的眼皮子底下又滑进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