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一直对常无用的身份很戒备,常无用判断他带她过去就是想就这个问题发难。芙丽雅在的时候乌塔对这个问题毫无办法,但接下来的首领的意志,看来就不是芙丽雅可以左右的了。
芙丽雅一直对她很好,百般照顾,她也很了解乌塔对自己的敌意。而芙丽雅作为一个女性,明显和部落里其他的女性地位完全不一样,长相也是截然不同。
看来,芙丽雅是去找她身后更加权威的人了。
想到这里,常无用心里有了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乌塔在帐篷外喊了一句,得到允许后,他才带着常无用进去。
帐篷里黑黑的,只点了一盏小石灯。但却烧着炭火,非常暖和。正中间的兽皮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皮肤黝黑,挽着一根白色羽毛发带。他身穿一件很多种不同颜色兽皮缝制的袍子,上面组成一个怪异的图案,有点像别扭的笑脸。
老人看见乌塔,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但当他看着常无用的时候,眼神很冷酷。特别是随着乌塔不断地讲述,老人的眼神像毒蛇一样上下扫视着常无用。看着老人身后的石头上放着一些骨质的瓶瓶罐罐,常无用意识到这应该是这个部落的祭司。
等到乌塔说完,老人点了点头。
乌塔拿了一个骨碗,朝常无用走过来,他一把抓起常无用的手,右手拔出了猎刀。
&ldo;等等。&rdo;常无用用刚学的语言抗议,她抽回自己的手。
&ldo;血,女人&rdo;乌塔粗声粗气地解释。
常无用当然知道这是架势是想盛一点自己的血,她知道很多原始部落都有一套自己的仪式来判断吉凶。但是,她现在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她相信,只要她拿捏得当,乌塔是绝对不会当场杀了她的。
&ldo;告诉,我,怎么回事。&rdo;常无用一字一句地说。
&ldo;告诉,我,就,可以,血。&rdo;常无用许诺。
这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人类社会一直很讲究因果逻辑,被审判犯人会被告知过错和规则。
但当语言不通的时候,这个要求就有些让人为难了。特别是乌塔,他虽然很孔武有力,但他的脑瓜子并不聪明。乌塔被难住了,但他似乎也觉得常无用的要求很合理。
于是他开始不断地用简单的词汇和动作比划起来。
其实他在比划第一遍的时候,常无用就已经知道了乌塔的意思。常无用的血,和一个东西,如果碎了,就是不对的,如果完好,就是对的。常无用明白,如果不对,她就会被杀死,如果对,她就能活下来。
但她假装出费解的样子,费解但是积极,她积极地询问,打探,似乎比乌塔还着急。
大概过了7、8分钟,常无用注意到祭司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乌塔更是不断重复&ldo;血&rdo;&ldo;马上&rdo;的单词。常无用知道差不多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