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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那头的唐枝坐在台阶上，眼前是吃了一半的白米饭，菜几乎一口没动，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问：&ldo;喉咙怎么了？&rdo;

顾无双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说谎，&ldo;就，那天衣服穿少了，&rdo;只讲了这一句，下一的话直接闷在喉咙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忍痛咽了几口口水，才接着编假话，&ldo;回来有点感冒，喉咙发炎全哑了。&rdo;

唐枝问：&ldo;身体没事？&rdo;

顾无双笑了几声，特别难听，&ldo;没事啊，我身体好着呢，就是喉咙有点哑，唐哥嫌我说话声音不好听吗？&rdo;

若是没有接通便罢了，现在都说上话了，顾无双怎么也舍不得挂断。

而对面的唐枝，今天的话难得多了起来。往日聊天，总是顾无双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唐枝回答，今日却不同，唐枝挑着问顾无双最近的事，若是顾无双要自己回答，他又立刻打断，接着问下一个。

过了好一会，顾无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们聊了二十多分钟，谁也没提挂断的事。顾无双正在兴头上，没注意到病房的门被敲了敲，是护士推着餐桌进来。

她问：&ldo;您还在吊水，是等一会还是先在床上支个桌子吃饭？&rdo;

这一句话的嗓音不小，顺着手机传到了对面。

唐枝的声音忽然一顿，顾无双赶紧挥了挥右手，示意护士不要讲话。

护士却不明白他的意思，三两步窜到床边，摁住顾无双还在不安分地挥动着的右手，又惊讶地喊：&ldo;可千万别动了，血都回流一大截了。&rdo;

这句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让唐枝听见了。

&ldo;你在哪？&rdo;

顾无双脑子病的糊涂，还想再忽悠下去，正打算再说两句假话，对面唐枝的音量却提高了不止两三个度。

&ldo;顾无双，你现在在哪？&rdo;

顾无双被护士小姐摁着手，垂头丧脑地回答，&ldo;在，我们学校旁边的安水医院，你，你别来……&rdo;

他这话没有讲完，又被打断。

唐枝说：&ldo;你真是长本事了。&rdo;

&ldo;啪嗒&rdo;一声，电话被挂断。

顾无双茫然地倒回枕头上，用胳膊挡住眼睛，好半响才对护士轻轻说：&ldo;暂时不吃了，麻烦您先送回去。&rdo;

第二十章

唐枝是一个半小时后到的。

他连饭盒都没有收拾就去请了假，拦了辆出租车，下车后一路奔跑着过来的。

顾无双还缩在被窝里，发了几条微信都没回应，正沮丧者。安静的周围却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这与护士小姐和医生的不同，那很让他熟悉。

顾无双翻了个身，把扭过脸面向病房的门。

离得越近，脚步却越轻。

门像是被一阵清风推开似的，里头露出唐枝的大半张脸。他的额头上缓慢地滑下几滴汗水，过短的头发黏在一起，全被捋在了后脑勺。兴许是因为着急加上剧烈运动，他的呼吸比往常要急促得多，至少顾无双从没见过唐枝的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