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番话,对她不可谓不重要。
那个一直萦绕在她心底的问题终于有了解答。
她也因此终于明白,叶煦为什么会抗旨拒婚。
方才,她虽强作大方地祝他能早日寻得他口中那与他相知相惜之人,可只有她知道,那时在她心底涌起的,全是失落。
也不知,他将来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那么幸运……
“什么味道?这么香?”
方随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云嫤打起精神,笑道:“你这鼻子倒是够灵的。”
她说着,将手里的食盒递了出去,道:“给,大人在外面酒肆买的酒菜,大家应该都还没吃晚膳罢?快拿去吃罢!”
方随一听便乐坏了,提着食盒,眉开眼笑地进去了。
云嫤也慢吞吞地进了衙署。
宅院的花厅里,方随正忙着帮绿芍布碗筷。
不久,叶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也到了。
众人便开席,一道用晚膳。
方随一见还有酒,高兴极了,刚饮了一口,便道了一声“好酒!”
便与寒舟一同行酒令,喝了个痛快。
连素来矜淡的叶煦也凑兴饮了几盏酒。
云嫤见了,便朝绿芍看,似是也想饮一点。
绿芍忙道:“姑娘酒量忒浅,快别了!等下万一饮醉了,又该说胡话了。”
云嫤顿时泄了气。
叶煦瞧着她。
方才的工夫里,他已经想明白了。
他今晚这番表白心意,其实有些不明不白之处。云嫤的心思,他也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今晚便权当是个开头,往后,他定能让她接受他。
此时,他瞧她被绿芍劝阻后,便有些闷闷的样子,似觉有趣,噙着笑,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只知你平素不爱饮茶,却原来,也饮不得酒吗?”
他略一忖度,转而对绿芍道:“可有饮子之类?去端来给她罢。”
“有,有!看我,差点给忘了!”绿芍说着,便忙去了厨下,给云嫤端了一盏饮子来。
云嫤这才转悲为喜。
她心道:也罢,许多事本就无法勉强。
早在宫中,她亲耳听到叶煦拒婚的时候,便该死心的。
今晚,她问他想娶什么样的女子的时候,到底还在希冀些什么呢?
他已经当着她的面,说得那样明白,她也已经祝他得偿所愿。
既是如此,往后,只将他当做朋友便是。
如今,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累了一晚上,回房沐浴后,云嫤很快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