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的眼睛好了,季和和张小余都很为他高兴,觉得江地主能亲自上门来感谢也真的不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听到他说江平想和他们当朋友,以后常来常往的话,也没有拒绝,双方相谈甚欢。
江地主送上了谢礼,不容季和推辞,还问他有没有别的要求。
季和原来最主要的打算就是让江地主帮着解决了张大牛之流烦人的东西,但现在搬离了青山村,有一条河挡着可以不再见一些让人不喜的人,季和就没再提,想着如果以后张大牛或者季大财家贼心不死还来纠缠再请江地主不迟,在此之前还是先留着这份人情。
江地主回到家和江平夸季和,季和本来就是江平的救命恩人,又送药治好了江平,在江地主的心里就已经很是不错,这次去了原本属于严员外的庄子,可能是因为环境的不同,觉得季和身上居然也带了几分贵气,说话也是有条有理,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他觉得给自己儿子当朋友算是够格了。
“爹,季和他们搬到河那边去住了?你不是一直想修一座桥吗?不如就快快修了吧!要不我还得总坐着船过去,那多不方便。”江平说。
“行,我这就找人建桥!”
江地主一听立刻同意,他一直想要建一座桥,河对面也有他的地,平时他都是坐船过去,因为去的时候也不多,所以坐船也没觉得麻烦,建桥的想法就一直只是在脑海中转悠,现在儿子说话了,他决定立刻着手去办,可不能让儿子总坐船,那多不安全。
江平说:“建的离青山村近些,季和虽然搬过去了,可肯定还是有亲朋好友在村子里,等桥建好了也方便他来往。”
江地主欣慰地说:“还是儿子你想的周到,你这样为季和着想,让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对你们的友情也多有助益啊!”
江家父子哪知道他们这是好心办坏事啊,季和恨不得那河再宽些,除了季大发一家还让他惦记,他根本不留恋青山村,更不想让青山村里的某些人去烦他。等后来他听到江平笑着和他说那座桥还是他提议建的离村子近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想看江平了,真怕眼神化成刀子嗖嗖地飞向江平。
季和一住进新家就给那庄子改了个名字,不再叫碧云山庄,改叫得水庄,这名字听着很俗气,但季和很满意,张小余不说话可是脸红红的,嘴角带着的笑容也证明了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如鱼得水,有你的!”田进多用肩膀撞了季和一下,挤眉弄眼。
“干你的活去吧!”季和见张小余红着脸转身走了,冲田进多一笑,转身去追张小余。
这个名字还是从张小余手里那个石头坠得到的灵感,本来想叫吉庆庄的,吉庆有余嘛,但看到那个石头小鱼儿,他还是定下了得水庄这个名字,他希望他的小夫郎像一条永远也不缺水的小鱼一样自由自在欢畅无比。
张小余听了季和取名字时的解释,心里想自己以前一直因为自己的名字难过,在张家人的口中,他张小余就是多余的,可现在在季和的心里却又是另一个意思。就因为季和,他的人生转了一个弯,向着本来预想的悲惨生活的相反面进行着,这样的幸福这样的甜蜜,像做梦一样。
张小余走在一片葡萄林中,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听着身后季和平稳的脚步声,想要是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就好了。
季和和张小余过的很幸福,张大发就觉得很烦躁了,因为季大财一家人开始一波一波地开始在他和他的家人面前晃荡了,从大人到小孩,一个一个的全一扫原先的平淡面孔,嘴角都扬起来,话里话外透着他们本是一家人的意思,让他大皱眉头。
“这是想和咱们重新走动起来?”张氏同样皱眉,她不乐意,季顺害的她儿子病了这些年,险些没命,还反咬一口怪上他们毁了季顺的前程,她如何能甘心就这么原谅他们?当他们是什么了,想仇视就仇视想和好就和好?
季大发点头,叹息道:“就是这个意思,你们怎么看的?”
张氏说:“我不乐意!你别怪我不让你们兄弟和好,我就是不乐意,你想想咱们儿子受了多少苦。要不是那个季顺害青子,青子说不定现在早就中了秀才,更说不定中了举人!青子的先生可说他有这个能耐!”
季蓝说:“是啊,爹,我也不乐意!凭什么他们害的咱们家这么苦,只要他们赔几个笑脸咱们就原谅他们?不行!以后哥哥要真有了好前程还得被他们拖累!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群没心肝的!他们不仅对咱们不好,对和子哥也不好,这种人哪配当咱们的亲人?爹你要是原谅他们让他们进咱们家门,我就不吃饭把自己饿死算了!”
“胡说什么!”
季大发训斥季蓝,看向季青,想看他说些什么。
季蓝被季大发训了也没不高兴,见他看季青,问道:“哥哥,你说句话啊,只要你说话,爹肯定不会再理他们了。你可一定要坚定不移地站在我和娘这边啊,可别想什么兄弟情谊什么原本就是一家人之类的!谁要那样的亲人啊,找罪受才会重新和他们来往!”
季青笑着看看他,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看着季大发说:“爹,我也不同意和他们再有牵扯。先不说咱们两家的恩怨,只为了阿和,也不能再有什么牵扯了。爹,他们转变了态度,不正是从阿和去了河对面之后开始的吗?他们想的什么很容易猜到,因为和阿和断亲了,或者也因为还怕阿和克着他们,他们才转而从咱们这里下手。”
被他这么一说,三人互相看一眼,全脸色不好看,想这季大财一家人真可恶,居然还想要把他们当枪用吗?!
张氏问:“当家的,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咱们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阿和,也得当心,阿和这孩子好不容易过上现在的日子,咱们不能再给他添堵。”
季蓝加把火说:“爹,和子哥对咱们家多好啊,可比那家子强太多了,他又是祖母临终时放不下的人,你可一定要为他多想想!”
季大发点了点头,脸色沉重,他也不是蠢人,经过这些年的事,对季大发虽然还有些感情可也不是多深了,也没多想再重新走动起来,只是问问家里的人意思。现在家里人全不同意,又提到为了季和着想,他立刻更加坚定意志,想这门亲还是断的彻底一些吧,反正这些年都过来了,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们的,他断的问心无愧。
季大财从季大发嘴里得到了确切的话,说不打算重新走动,还揭穿了他们打算利用他们从季和手里得到好处的真正用意,当时就涨的老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一头扎进去,看着季大发转身离去的背影,他心里又十分的怅然,想大哥这是真的气狠了他啊,就算这些年不走动,可他仍然觉得大哥心里是惦记着他这个兄弟的,但今天他觉得这个大哥是真的不再会为他着想了,他真的失去这个大哥了。
如意算盘落空,季大财一家人都很是失落,在冯氏的咒骂声中觉得雪花一样的银子飞走了。
季秀儿也失落,不过很快她就又振作起来,想着自己还有王娇儿这一条路可走呢,她把自己的想法和冯氏说了,求着冯氏带自己去县城里找王娇儿,说王娇儿对自己很有好感,只要自己去找她,她们常来常往,到时候不但对自己的亲事有帮助,说不定还能通过王娇儿为家里的两个哥哥讨些好处,比如说介绍个差事什么的,就凭着王家的关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季秀儿把王娇儿送她的镯子拿出来,表示王娇儿是个好哄的人,只要哄好了她她就会很大方。
冯氏觉得是这个理儿,她想着与其靠着那个扫把星过好日子真不如靠她的宝贝闺女,就和季顺说让他带着季秀儿去县城。之所以找季顺是她觉得季顺毕竟是读过书的,也不至于给季秀儿丢脸。
季孝很不服气,想自己可是老大,但冯氏一瞪眼说要是惹了事他不负不起这个责,他也确实怕自己真的把事搞砸,只能在自己屋里生闷气,等到周桂花再一次把当时认识王二小姐时是她捡到金簪却被季秀儿拿去做戏的事一说,他更生气,觉得自己娘太偏心,自己这个小家吃亏了。
周桂花又劝了他几句,让他别闹,且看以后。
周桂花见季孝躺在炕头上生闷气,却听了她的话没去闹,心里想着他还知道生气就好,最好和他爹娘弟妹们生了隔阂才好,这样才会听自己的,才会为了他们娘几个着想,就算分不了家,以后他们也得多扒拉些钱。
季秀儿带着满腔的希望和季顺去县城了,带着季大财一家人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请假,没好意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