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昨天洗的内衣内裤好像还挂在了阳台上,她目前还不能做到将这些东西大摇大摆露在盛昭面前。
去阳台的时候,室内一片漆黑。
当她着急忙慌从阳台跑出来后,客厅却一片明亮。
杜桑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和门口的盛昭打上照面。
他一席黑西装风尘仆仆,眉眼于暗处难掩盖冷淡和几分倦意,与她对上时又闪过一丝诧异,显然也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自己住宅里忽然出现一个女人。
她一身宽大睡衣,素面朝天发丝微乱,漂亮的瞳孔微闪,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盛昭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她胸前紧紧抱着的两块布料上,继续松开领带。
“怎么,你在家习惯不穿拖鞋?”盛昭淡声说。
杜桑看了下地面上的光脚,尴尬袭上眉梢,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不,不是,我刚刚忘记了……”
还有比现在更尴尬的事吗。
在身份为新婚丈夫实则只见过几次面的大佬面前穿着睡衣抱着内衣光着脚!
杜桑低咒一声,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了二层房间。
盛昭对她矫健的身姿挑了挑眉,领带搭在腕间,正准备跟在她身后走上楼,却在路过厨房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几天不见,熟悉的地方多了一台烤箱,一台微波炉,一套灰色刀具,和平底锅。
东西都没问题,但他对于这几样东西摆放的位置皱了皱眉。
盛昭面无表情点亮手机,给杨助发了条语音:“让设计师明天来一趟家里。”
说完他转身走上二层,决定明天之前不再进入厨房。
哦对了,她好像还改动了卫生间的摆设。
很好,盛昭冷漠地笑了笑,回家第一天,他的新婚妻子成功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卧室和书房。
杜桑的动作很快,从卧室出来时盛昭刚好上楼来。
换了身“保守又得体”的t恤和长裤,再次与他对上视线。
盛昭步伐停了下来,注意力被她出来的房间捉住,目光淡然沉默。
杜桑被他看得头皮发凉,忽然想起来住这间侧卧之前似乎没给他报备,立刻解释:“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我选了对面这间客房……因为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房间了……”他应该不会那么狠心让她睡客厅沙发吧?
盛昭一时没说话。
杜桑喉咙发干:“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那她也是可以睡沙发或者——
“是什么让你以为,我要在结婚的第四天就要和新婚妻子分房睡?”
???
杜桑猛地抬头,剩下的话卡在胸腔中,憋得她一阵猛烈咳嗽。
他这话什么意思?
应该……不会是她理解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