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总不醒?我开头叫你,然后又捅你,最后才不得已接了凉水泼你脸的。
我望了一眼他身后的窗户,天才蒙蒙亮,我歪头看了一眼表。才五点半。我瞪着他说,才几点呀这是,你叫我干吗?
乔宇哥,我请你唱歌?他面带喜色兴奋地说。
你没病吧你!我瞪他一眼。回屋睡觉去。我又躺回被窝里。
你不是想听我唱歌吗?你说的。现在去唱可便宜了。我请客!好不好?他的脸凑到我面前说。
我翻了个身转向另一边说。把门关好啊。
他半晌吱了个声,唔。然后我听到他走过去关了门。松了口气,我继续睡。这家伙真是有病,大清早唱歌。我再也不能只锁院门不锁房门睡觉了。
喂!你让我关了门,倒是起床啊?
我猛地转过身,叶可凉叉着腰在屋子当中站着,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我说让你关门睡觉去呢!
你说关门的。关了门你穿衣服起床不是?
叶可凉,我明天……我今天还上班呢。你懂点事儿行不行?你大清早的折腾什么呀?
我现在有钱了,请你唱歌还不成?
你有钱,你有钱也不能这麽瞎折腾啊!回屋去!
我说现在请你去唱歌!他吼着。
我要睡觉!我也吼。这孩子的毛病不能惯。怕他饿着才给他买吃的,怕他冻着才让他白住,无理取闹可不能依着他。
我还欠你的还不成?他还吼。
不行,我要睡觉!
那欠帐我可不管了!
不管就不管!
他怒目圆睁。接着突然笑了。乔宇哥你真大方,我欠你两个月房租就这麽清啦?
啊?我才反应过来。
他冲门口走去,说,我睡去了,你走的时候轻点啊,我睡觉轻。
叶可凉你给我回来!我从床上蹿起来,又赶紧缩回去,我习惯裸睡,此刻一丝不挂。叶可凉正好回过头看见了,他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站在原地不动。
我有点不自在,又一想,有什么不自在的,他不也是个男的?于是我坦然拿了内裤穿上站起来。刚冲他迈腿过去,他蹭的一下转身关了开门关门就跑了。
什么意思这是!
我又躺回床上,怎麽也睡不着了。估计再睡过去,7点半可能就不好醒了。于是我穿了运动衣裤准备去跑跑步。经过叶可凉的屋门时,我问,叶可凉,唱歌去啊?
里面没有声音。
叶可凉,你不是说请我唱歌吗?
还是没声儿。年轻人睡觉就是快啊。怎麽弄得我很老似的,我才25。
我在小街里跑了几个圈,回来的时候买了油条豆浆,自己吃完了,留了一份儿在厨房。
我上班去了,门关得很轻。
一个上午,又开会又弄报告的转眼3个小时就过去了。正琢磨着吃什么,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前台的安妮。她说前台有人找,我问谁呀。她说,你弟弟。
我哪有弟弟?
我走出去,一半的路我就知道大概是谁了,果然看见那个头发微微卷的小子,正在门口看我门公司挂的广告画。
你干吗来了?我走过去问。
吃了么?他冷不丁的问。我知道北京人都爱问这个。不过还是楞了下神儿。
没呢。我说。
走。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