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林皎重新坐好,屈身下车。德通缩着肩膀抱怨,&ldo;天冷雪大的,还继续赶路,是要人命啊。&rdo;
等到侯爷经过他刮起一阵风时,吓的闭上嘴,急忙小跑几步,哆嗦着说,&ldo;爷稍等等,待会儿他就修好了。&rdo;
原来雪大,前方有石头冻住挡了路,马车轮子前杠断裂,车夫大嗓门道,&ldo;这位军爷,车上不能载人了,得去驿站修。&rdo;
宋巅颔首,回头看了眼后面,只有宋岩那一辆宽敞的,隔着车帘子与林皎说,&ldo;收拾东西,我们去后面那辆。&rdo;
风雪呼啸,宋岩颇为无精打采,他身边伺候的只有顺子,唉声叹气的,&ldo;人而生人,人而胜人,人而剩人&rdo;
顺子日日听着,耳朵快起茧子了,谁让他家主子文学造诣高呢,随时随地有感而发,袖摆一甩,掉落的保准是一地的灵感。
林皎被宋巅扶着上马车时,恰巧听见这句,没料到车中有人,又没法回头问宋巅,硬着头皮进去。
宋岩微眯着一双桃花眼,从掀开的帘子滑到身披大氅的林皎身上,惬意的风流喜嘻,&ldo;小娘子可是路途不顺,要搭个便车?&rdo;
林皎噗呲笑出声,她时常下山去化缘,头几次遭了恐吓,后来就净喜欢找些落魄书生,他们清贵好面儿,总是能多给几个,好不巧,这位既是赏了她一回银子的冤大头,还是那个宴会上的宋大人。
&ldo;大人很是悠闲啊。&rdo;林皎上次被他当了炮使唤,这回遇上了,可得好好掰扯掰扯。
宋岩看着后面黑脸的大哥,缩肩坐直,叫了声大哥。
林皎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眼顺子,确实熟悉。
&ldo;她就是丹阳郡主。&rdo;宋巅后一句不得怠慢被憋到嗓子里。
&ldo;不必用般客气,宋大人与贫道有救命之恩,还请受贫道一拜。&rdo;林皎行了个道家大礼,着茜素青色的散花裙,脚步轻挪,婉婉唯美。
不提宋巅心中酸涩,单说宋岩,他认真的看着她恬静的面容,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是那日宴上的官妓,其实他后来还想找她,给她赎身,熟料,世事真是无常,那日的娇小伊人,今日摇身一变,成了亲王家郡主,那日恐怕是和他这位大哥玩某种游戏呢吧。
若说宋巅是一身的儒将之风,那么宋岩,就是让人很舒服的平易近人之感,只见他手中折扇唰一开,半椅着靠背,云淡风轻,&ldo;郡主大可不必,那日救你的可不是我。&rdo;
说罢,还抬手一指宋巅的方向。
林皎看都没看,反而面对着顺子,又道了声谢,&ldo;不知道这位小哥还记不记得我,您同样积了大功德,贫道每日早起会为您祈福祉。&rdo;
宋岩与顺子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闹得什么,&ldo;郡主真是顽皮,我们只见过那么一面,真受不得这般谢意。&rdo;
这还必须得说个明白了,愉悦的笑了声,说,&ldo;四年前,宋大人记不记得救过一个掉进冰窟窿的丫鬟了?&rdo;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宋巅扇子握在手中一敲,哒的一声清脆,&ldo;这么说,你曾经是大哥的丫鬟?&rdo;
顺子回想一番,很难对上号。
&ldo;是。&rdo;林皎没必要解释,&ldo;第二次见面,是两年前,在慧觉县的布庄里,贫道破衣褴褛,请施主大发善心。大人随后扔给我一锭银子,我又哭穷说,观中还有数位姐妹困顿,若是能有些过冬衣物,可免于伤寒病痛,这般,大人又给我几件厚袄。以至后来,观中多位姐妹时常拿你出来称赞,还让我画出画像,好日日膜拜。&rdo;
说到这,情绪有点低落,等到她回京,就把师傅和众师姐妹接到京城去过好日子。
顺其自然的继续说,&ldo;第三次见面,是在城主府邸的破屋子里,你与另外一为大人正在研究到底要不要去当和尚。&rdo;
&ldo;第四次,就是宴会之上了,大人说要赎了奴家呢。&rdo;这句明显高兴起来,还拿起腔调来。
宋岩真是风流成性,扇子一舞,说道,&ldo;那我和郡主真是有缘有分,道家文化博大精深,某有不懂处,道姑可否为我讲解。&rdo;
这位郡主身处平凡,不带架子,而且身材高挑养眼,声音清脆耐听,真是个不可多的的宝物,最主要的是,对着她,他无条件的想要靠近,像那日一样,抓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顺着腰部抚摸,一路往上
正到紧要关头呢,一侧的宋巅如吞了苍蝇般,开口唤德通备马,这马车是坐不下了。
宋岩看着大哥的背影,暗叹道,有主的野花,到底采不采?
林皎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宋岩插科打诨,让乏味的道学探讨起来都妙趣横生。
宋巅策马狂奔了一圈,再次舔脸打马近前,隔着车板,能隐约听见二弟眉风色舞的优雅讲说闲谈,偶尔配合着她含蓄隽秀的笑声,他再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驿站,住宿的房间安排的特别符合宋巅心意,吃过饭后,几人各自回房。
林皎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心态平和,她也不知道自己凭仗的什么,反正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果然,宋巅从进来就开始处理积压的公文,及至三更,床上的林皎已经睡熟,嘴边一抹笑意,还是不老实的很,被子已经被她踢到脚边,单薄的寝衣松垮,勾勒着胸前隆起,手指葱白纤细,双腿笔直轻搭,越看越舍不得,在漳州就该把你囚起来,日日只对着我一人,委实不该,心软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