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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好，怎么不好呢？军代表的儿子，教马哲，正好。&rdo;

他不好意思地一笑：&ldo;我对你说过，我这个人不喜欢读书，但我爸爸一定要我读。&rdo;

&ldo;不读就打你？&rdo;

&ldo;呵呵，没有，他后来一直没再打我。你知道他是怎么哄我读大学的？&rdo;

她想不出来。

&ldo;他说：陶老师一家都是读书人，她瞧不起我，就是因为我不是读书人出身。我这辈子是读不了大学了，但你一定要读，不读陶老师一家都瞧不起你。&rdo;

&ldo;所以你就读了？&rdo;

&ldo;嗯。&rdo;

她大胆问：&ldo;你爸爸那时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妈妈？&rdo;

&ldo;肯定很喜欢，他到现在都常念叨你妈妈。&rdo;

她脱口而出：&ldo;我妈妈也常念叨你爸爸。&rdo;

&ldo;真的？我觉得你妈妈会很恨我爸爸。&rdo;

她坦率地说：&ldo;是很恨，但她还是经常念叨。是在骂你爸爸呢，说你爸爸害了我爸爸。&rdo;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

她连忙把爸爸的情况讲了一下。

他一直默默地听，最后说：&ldo;你爸爸我爸爸都是受害者。&rdo;

第二十二章

从那之后，&ldo;马哲&rdo;课就成了岑今最喜欢最盼望的课。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一次上&ldo;马哲&rdo;课，她没好意思跑到前排去坐，怕同学看出破绽，也怕尹老师笑话她。她还是坐在最后，但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她的尹老师，她张着耳朵听，但听的不是他讲课的内容，而是他的声音，成了她胡思乱想的伴奏音乐。她盯着他看，觉得他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迷人。

他的一切都变了，但所有陌生的东西里都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他长高了，长大了，长壮了，不再是瘦精精的，但他的手指还是属于修长的那种，让她回忆起他当年的瘦。他的声音变低沉了，宽厚了，完全没有小男孩的稚嫩，但他还是喜欢说&ldo;我什么不知道？&rdo;，也让她想起小的时候，他经常神气活现地来这么一句。

她觉得他讲课的时候也不时地向她坐的地方望过来，但她没把握两个人的视线触碰过没有。她觉得她近视的程度正好，既不是看不清他的外貌，又不是把一切瑕疵尽收眼底，就那么半清晰半朦胧的，使他显得完美无缺。

下课之后，她没从教室后门出去，而是往讲台的方向走，希望他又会叫住她。但她还没走到一半，就发现他已经收拾好东西往教室外走去了，她慌了，想叫住他，又有点不敢，就在她犹豫的那一刻，他已经走出了教室。

她心一冷，难道上次他请她吃了一次饭，就认为尽了地主之谊，叙完旧了？或者是因为上次她讲到父母辈的恩怨，他生气了？

她很失落地走出教室，发现他已经不知去向。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他跑去跟他那帮同龄的男孩子玩去了，丢下她，孤零零的。那时她如果对他哭，他就会害怕，会答应陪她玩，但现在这一招肯定不灵了。

她怏怏不乐地往寝室走，刚走了一段，看见他骑着车迎面过来。她站住了，他也在她跟前下了车。

她问：&ldo;你到哪里去？&rdo;

&ldo;回宿舍，你呢？&rdo;

&ldo;回寝室。你住哪里？&rdo;

&ldo;青年教工宿舍。你呢？&rdo;

&ldo;我住研究生楼。&rdo;她生怕他急着回去吃午饭，忙说，&ldo;你上次请了我，我今天回请你一次吧。&rdo;

&ldo;那不得吃掉你半个月的生活费？&rdo;

&ldo;我可以请你吃便宜东西。馒头炒饭之类的。&rdo;

他想了一下：&ldo;嗯，我知道一家餐馆，炒饭做得挺好的，我们就吃那家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