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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法王说我应当第一个知道此事，时机合适时他才会启发你们大家明白此生的这份孽缘。法王还说，我是灭度者，是&lso;黑鱼木泽慧&rso;中最后的胜利者。我不像你们，各有几代缘分。我只是横刀插入的屠杀者，没有祖先没有未来，孤独的证明自相残杀的咒语。我的胜利要付出你们生命的代价。这是人间苦、咒怨，想躲都躲不开。

你们心中都有最重要的人，因为这是种在你们命运中的孽缘。我心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因为这也是种在我命运中的孽缘。

我以为我们的存在和相聚，都是自主的命运，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不管穿嫁衣的人有多伟大，不管新佛出世可为多少人造福，也不该用我们的命运来换。我，黑猫，誓破这咒语。

如果必要，我宁愿自杀也不会放任自己去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就当这封信是我的遗书。

哈哈，就是不甘心啊，吃不了苏卿鱼和韩木的喜酒了。还有，别忘了告诉我哪个新佛要出世、哪个&lso;真命天子&rso;受了咱们启发啊!

黑猫敬上&rdo;

&ldo;傻帽!&rdo;苏卿鱼看完一声轻笑，把万里迢迢带回的黑丝绒礼帽放在墓前：&ldo;没有礼帽，黑猫都不是黑猫了。&rdo;

&ldo;原来你在这里。&rdo;韩木冷不丁找了过来：&ldo;黄婆婆还在找你，说你怎么连杯喜酒都不喝就走，这个伴娘做得也太差劲了。&rdo;

苏卿鱼笑笑：&ldo;我怕黑猫寂寞嘛!&rdo;

韩木给黑猫倒了一杯酒，这才坐下：&ldo;泽穹最近怎么样?你有没有再见过他?&rdo;

苏卿鱼摇摇头：&ldo;我找不到他。小法王不肯为他剃度，说他今生今世都不能入佛门。你能想象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痛苦吗?果然是生不如死。好在我们帮倚其格逃出了那个鬼地方，也算没有辜负老法王的嘱托。&rdo;

韩木点头：&ldo;我想泽穹总有一日能走出来。我们都可以。&rdo;

苏卿鱼苦笑：&ldo;谁知道呢?这是咱们的命。&rdo;

&ldo;不一定。黑猫不就走出来了吗?&rdo;

&ldo;黑猫?他这个傻子!罗慧那一刀没有刺中我，刺中了来救我的黑猫。这不还是应了&lso;自相残杀&rso;的咒语?&rdo;苏卿鱼抚着黑猫的墓碑，笑着再骂一句&ldo;傻子&rdo;。

&ldo;不一样。至少这样死的是他，不是你。&rdo;

苏卿鱼泪如雨下。

&ldo;既然你不相信我们的努力可以破咒，我们可以不这样做。&rdo;

苏卿鱼抹抹脸强笑道：&ldo;你现在可是有妇之夫了，还乱说话?&rdo;

&ldo;就算不是这样，我也不会……&rdo;

&ldo;不。我们一起做了这个决定，就要坚持下去。这样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rdo;苏卿鱼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坚定：&ldo;黑猫救我，是在尝试摆脱这咒语。你和罗慧冥婚，也是在尝试。这样罗慧再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也再不是天煞孤星。新佛出世算个什么，我们就是要他出不成!&rdo;

韩木不语。苏卿鱼柔声道：&ldo;这是要有很大勇气才能做到的事情，你该为自己自豪。&rdo;

&ldo;那你呢?&rdo;

&ldo;我?哈!破咒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好了。我没有你们勇敢，我宁愿流浪……&rdo;苏卿鱼在心里把后半句默默说完：我宁愿浮萍无主、背井离乡，也不要再踏上和你曾在一起的任何一片大陆。更何况，这里还有黑猫。只求能走得远远。

二人良久不语。

苏卿鱼打破沉默：&ldo;我想不通，既然我们的痛苦是遗传的，那我们的亲人有没有像我们一样聚到一起?&rdo;

韩木摇头：&ldo;我想没有。但也许他们在冥冥中被驱动着互相寻找，所以才会陆续失踪。我想我们以及我们多少代以前的亲人，都在为我们相会的这一刻做准备‐‐或者说，都在为在我们这一代才会出现的一个人做准备。如果新佛将在我们这一代出世，我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演出一出最苦的戏，像街头乞讨的穷人让释迦牟尼悟道一样。这不是小法王说过的吗?&rdo;

苏卿鱼若有所思：&ldo;那这个我们为之存在的人，这个&lso;真命天子&rso;，肯定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这出戏，偏偏小法王说新佛不是他‐‐你有没有听说，拉冬放弃王子身份，到达藏寺出家了。&rdo;

&ldo;我看报纸了。&rdo;

&ldo;会不会是他?算来算去他最像了……&rdo;

&ldo;也可能是任何知道我们故事的人。猜也无益。&rdo;

又是良久的沉默。

&ldo;你最近怎么样?&rdo;这次是韩木挑起话头。

&ldo;我毕业了。最近半年一直在看心理医生。美国人已经拿我没办法了，我准备到欧洲去看看，实在不行就住院好了。&rdo;

&ldo;你还是……?&rdo;

&ldo;对啊，我还是时常想到&lso;成老师&rso;，甚至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在哪里。你说这是我的天赋我的使命，但如今使命没了，&lso;成老师&rso;给我的启发就只剩下困扰了。&rdo;

&ldo;其实你不用为这点小事大费周折，时间长了也许就过去了。&rdo;

&ldo;怎么会?老大，再任其发展我就真成疯子了!我只是想忘掉虚幻的东西，好好过真实的生活罢了。&rdo;

&ldo;真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