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于安静,过于克制和疏离,于是在整个&ldo;青春&rdo;里,他都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横竖不用参加任何项目,陆戎便给班级里大部分人看管重要物品,陈美花在热闹气氛里倒是不容易发病,奶奶兴致勃勃地看比赛,见到眼熟的还会给加油。
反正暂时不用回仓库分管物资,林暮干脆陪着陆戎和陈美花一块儿坐着,他脖子后面那一块被晒得狠了,陆戎一直拿手帮忙捂着降温。
看台上来来回回的学生众多,一有什么热门赛事,就是百人振臂高呼,林暮偶尔关心下自己班级的积分排名,后面的基本都是安锦城在拿分,广播里全是小鹭鸟的激情呐喊声,也不知道他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播报赛况的。
莫晓晓拿了高一女子跳高组的第五名,虽然没奖牌,但也能加到分数,她最后几跳的时候,几乎半数在操场的学生都去了,全在给莫晓晓加油鼓劲,李子紧张的腿软,等莫晓晓终于跳完,从垫子上下来时,她就跟个英雄一样,一瘸一拐地抱住了偷偷抹眼泪的李子。
两个女孩儿互相搀扶着回了看台上,自然又是一轮欢天喜地得热烈欢迎,莫晓晓跟领导汇报工作似的,矜持地边打招呼边坐下来,她义肢戴了太久,得松下来歇歇腿。
林暮忍不住问她:&ldo;痛不痛?&rdo;
莫晓晓满脸是汗,笑的却阳光灿烂:&ldo;还行吧,早习惯了,就是运动久了会有酸胀感。&rdo;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卷起裤腿来给林暮看,&ldo;这边容易出汗,义肢就会下滑,所以运动的时长要控制,不能太久。&rdo;
女孩截肢的断口处有不少旧的磨痕伤疤,第一眼看上去的确有些视觉冲击,但看久看习惯了倒也并不会觉得有多可怕,一旁的李子在莫晓晓换下的义肢上绑了几面小彩旗,等后者重新戴上的时候,便拥有了一条&ldo;啦啦队&rdo;似的腿。
&ldo;你该去玩玩。&rdo;莫晓晓拨弄着义肢上的旗子,转头很认真地看着陆戎,道,&ldo;我和李子帮你照顾美美,你就能随便比个什么项目。&rdo;
陆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他说:&ldo;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rdo;
莫晓晓慢慢皱起眉,她不是太高兴:&ldo;大家都是朋友了,你不要老说这种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伤感情。&rdo;
陆戎沉默着,也不辩驳,他很少去跟人解释什么,往往别人说他十句,结果都跟一拳打进棉花里似的,连个回音都没有。
莫晓晓不是真的要和他吵架,抱怨一句后便没了后续。
林暮的脖颈早没之前那么痛了,可陆戎的手却自始至终都没收回去。
直到傍晚日头西落,运动会的所有项目才逐渐进入尾声,林暮不能再呆在看台上了,他得去整理剩余的东西。
主席台上播报员已经回到了各自的班级,钟和上台做总结性发言,他讲了大半个小时的话,结束后才是各班打扫自己看台的那一块卫生,最后由安锦城和林暮带队检查。
等检查到高一时,林暮却没看到陆戎和陈美花的影子。
李子举手汇报:&ldo;陆戎带奶奶去医务室了,晚点回来。&rdo;
林暮吓了一跳:&ldo;怎么突然去医务室了。&rdo;
李子摇了摇头:&ldo;我也不知道……美美突然说困,陆戎可能带她去睡觉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