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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也十万火急地奔来,与媚嫣没有说一句话,便直赶往手术室。
这一夜是媚嫣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夜,她狠狠地咬着唇瓣,那苍白的唇色浸满了血丝,可是,她仍然紧紧地咬住不放,她是在惩罚自己,如果自己不掉以轻心的话,安安就会被感染,如果……太多的如果……
她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可是,她等来的不是欢喜,而是一场惊世骇俗的绝望。
当卓尔先生脸色灰败地走出抢救室,他的凝重的脸色让媚嫣的整个身体象秋风中的落叶一样抖瑟过不停。
她怕面对那样的事实,从卓尔先生凝重的神情看来,情况并不乐观,不过,无论如何,她都得坚强承受住?
“卓尔先生,怎么样?”
“对不起,沈小姐,我……”卓尔先生湛蓝的眼瞳黯淡了下去,他的伤心与难过,并不单单只是辜负了秦市长所托,还有做为一名医生却在眼看着病患双眼一番,撒手人寰时的无能力为,那是做为一名医生最大的脆弱与挫败,这一次的震憾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
他拯救不了那个四岁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脉搏落下,无力回天呀!
可叹,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不……”闻言,媚嫣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她纤弱的身体软了下去,伸手拼命抚住旁边的花架,也撑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她的身体象破棉恕一般软沓沓地滑坐在地面上。
“沈小姐。”
卓尔医生惊呼之余,急忙伸出手想搂抱住她纤细的身体,然而,他却搂了一个空。
看着她呆滞的面容,他沉痛说了一句。
“请节哀。”
这三个字灌入媚嫣的耳膜,便立刻变化成无数的针尖狠狠地搓向她的心窝处,她心底积累多时的悲与怨倾刻间爆发而出。
“不。”
她疯狂地摇了摇头。
神情冷咧地盯望着卓尔半响,那眸光如一柄染毒的匕首,让卓尔先生胃里一阵痉挛。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冷咧绝望的眸光。
“什么节哀?那里来得哀?”她倏地冷笑出声,发丝微乱,脸旧惨白如雪,神情有些颠狂。
还不待卓尔先生反应过来,她慢慢从地冰冷的地面艰难地撑起身子,身体撑起了又滑下,滑下了又撑起,她凭着惊人的毅力最后一次撑起了身体,抬着灌了铅块的莲足,迈着悬浮的步子,一步又一步走进了病房。
当她进屋时,便看到了几名医生用着一张白布缓缓覆盖过安安惨白转青的容颜,她险些晕倒过去,不是的,那绝对不是安安?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这样的。
“不要盖住安安。”她象疯了似地几大步绕向前,一把推开那些身着白袍的医生,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