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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话要有证据,我再怎么狠毒也不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胡紫莲为自己避清嫌疑,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真相,那么,她们也只好来个鱼死网破。
“贺安安不是死于骨髓移植手术吗?手术失败纯属正常,医院里天天都要死人,你不能因为偏袒沈媚嫣,而把这种大帽子往我身上扣,我承受不起。”
“你真是不见官材不掉泪。”
秦冥修晶亮的雪眸深处,透着凉薄的微寒,俊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会找到证据,会亲自把与你的情夫送进去。哼。”
他一拂衣袖,冰冷的转身欲走。
“别走,冥修。”胡紫莲迅速地掀被起身,急步下床光着脚丫奔到他的身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乞求着他的垂怜。
“滚开。”秦冥修不想再看到这张蛇蝎心肠的脸孔,一把狠狠地把她甩开。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会那么走,我知道你爱沈媚嫣,爱屋及乌,也就喜欢那个得了重疾的孩子,可是,我真的没有啊!冥修。”
她说完,可怜巴巴地再次拉住了他的衣袖,她不想他走,她知道他这次再一走,就会永远不再回来,她不能失去了他这个依靠,父亲昨天黄昏打电话过来训斥了她一顿,让她把这件事情摆平,要不然,如果秦冥修真什么都不再顾忌?索性来个鱼死网破,最后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她当然明白狗急了也要跳墙的道理,所以,她想用可怜兮兮这一招搏取他的同情。
“走开。”秦冥修厉声冷喝,而她开始嘤嘤地哭泣。
“我真的没有做,你爱她们,我怎么会动她们呢?”
秦市长看着眼前这张利花带泪的娇颜,想起媚嫣躺在床上双眼泛红,泪如泉涌的凄惨模样。
他一脸郁愤地抬手甩了胡紫莲一个耳光,胡紫莲水嫩的脸蛋上清晰的五指印即刻呈现。
“你……”胡紫莲惊恐地凝睇着他,眼睛张得极其地大,她都不敢相信秦冥修会出手打他,在她的记忆里,他是那么斯文有修养隽永的一个好男人,然而,他却为了沈媚嫣打了她,她好恨,她恨死沈媚嫣了,为什么她不去死?她的眼睛里划过歹毒的狠光自是没有逃过秦市长的眼睛。
“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再动媚嫣一根毫毛,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印堂发黑,语气果断、狠绝地撂下狠话,转身大涉流星地开门离去。
凝视着消失在视野里那抹冷昂无情的高大身影,胡紫莲捂着还火辣辣疼痛的半边脸颊,一下子无力地滑坐到地面上。
从刚才秦冥修发怒的狂样,她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证据?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对待她,他做事一向城俯极其深沉,都不外露一丁点心中所想,今天,他之所以会失控地打了她,只因为,他爱得太深,爱得太狂,他很有可能会为了沈媚嫣给她离婚,政坛男人不要轻易随便涉及到婚姻离异,这是她一般握在手中的筹码,可是,现在,她没有半点把握,接下来,秦冥修会怎么做?他一旦找到是她害死了贺安安的证据?他会怎么对待她?把她送进监狱还是小事,他身为h市市长,在这座城市里,他就是天,他说一没人敢说一个二字,所以,她不能让他抓到她的证据,她犯罪的证据,她加害贺安安的证据。
她心慌意乱地给倪苏苏打了一个电话,嘱咐她务必让他老公顶住,让他老公张佩珏检查一下还没有没什么遗漏的地方?
然而,倪苏苏却告诉她,让她安心,她老公张佩珏做事情向来是滴水不漏的。
她这才稍稍放宽心,从冰凉的地板砖上起身,把自己抛在了宽大的软床上,眼着一双大眼感受着偌大房间空荡荡的气息,寂寞再度围绕着她。
媚嫣在第二中午醒来了,怕她再次自尽,医院让两名小护士轮番陪伴着她,她心里自是十分明白,说是照顾她,其实是监视着她,怕她再次想不开自割静脉而亡。
她身子仰卧在病床上,大眼一眨不眨地呆呆凝望着窗外,窗外的白雪已经停止了飘飞,阳光出来了,院子里树身上的积雪渐渐化掉了,那化掉的树身有一个小洞,小洞旁不知那个顽皮的人剥去了一层皮,青白痕迹与青黄的树身截然不同,那剥离树身的伤口会不会疼?
“沈小姐,你吃一点儿吧!”小护士端起桌上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舀了一小勺,凑到她的嘴边,然而,她却始终不曾张嘴,黑色的眼珠只是定定地凝视着窗外,整个人一动不动,象是一个石蜡雕像。
“沈小姐。”护士无奈地轻唤着,她一天来,水米未进,本就纤弱的体质,那里能够承受得了,秦市长知道,她们又得挨骂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在拒绝着这个世界的一切,拒绝着所有的人,说得准确一点,她是拒绝着她自己,也许,她无能为力挽救自己的儿子,所以,她觉得活着也是一种沉重的痛苦,一个人失去挚爱后本就是行尸走肉,空有一具躯壳,恐怕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已跟随着安安灰飞烟灭了。
“唉!”
见她仍径自盯凝窗外,眸光一直锁定在那株高大白雪积满树身的大槐树上,小护士叹了一口气,真的有些无能为力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这世上的好人终是得不到好报呢?
小护士把碗搁置在床头柜上,拿着刚刚替媚嫣擦脸的毛巾出去了,屋子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窗外积雪化掉的兹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