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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扯着他的衣领,黑白分明的瞳仁不停地闪烁,幽幽地请求。
“好。”
听了他的话,她终于安心地松开了手,而他的衣服有些象梅菜干了,在他抬手捋平领子面料的时候,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滑下她的眼角,渗落到他的胸膛上,不期然扎入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痛不可抑。
他脱掉自己的外衣,钻入那个温暖的被窝,与她一起同枕而眠。
凝视着怀抱里银白削瘦的脸孔,他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在她尖瘦的下巴下轻划,“媚嫣,求你,坚强起来。”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话,那镶嵌在她的面容上那两排长长密密的睫毛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暗暗地浮动,他想起五年前“火树银花”的夜晚,她是那么香,是那么纯,是那么美好,正是有了那错误的一夜,才有了安安,安安在悄然中降临,无形中,又悄然而去,却带走了媚嫣的一颗心,她的爱伤的灵魂要如何才能得到救赎?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边,吸入鼻冀的全是冷寒淡淡的柠香味儿。
这是他痴迷的味道,他相念了五年之久的味道……他凝向窗外的眼瞳变得幽深,明天一早,公安局就会过来抓人了,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当窗外露出了黎明的第一丝暑光,如丝绸一般的黑暗便如潮水般渐渐褪却。
秦冥修起的很早,他到街上去买了一份早餐置放在媚嫣床头,然后,便关门离开了檀香别墅。
清晨,媚嫣起了床,看到餐桌旁那份吐司与三明治,牵唇笑了笑,然后,当她打理完自己,穿上那件粉白色的昵子大衣时,两名身着警服的公安人员来到了别墅,并向她出示了逮捕令。
她对一切已了然于心,坐牢算什么呢?一具没有心的躯壳,什么都看得很淡?她平静地抬起手腕接受那支冰冷冷的手铐,这样举动大大出乎那两名执行公务的公安人员意料之外?
在她被警察带走以前,孙秘书急促驱车赶来,俯下身在她耳际说了一句。
“沈小姐,千万不要承认你杀了人。”
这件杀人案件非常简单,庭审当日,当身披黑袍的律师想要亮出证据时,所有的证据全部不冀而飞,正在胡紫莲聘请律师惊皇失措,暗责骂自己大意,以为这场官司输定了,正在他垂头丧气之时,被告席上的女人却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我做下的,我是杀人犯。”媚嫣的唇边勾出一朵娇嫩的笑花,然后,她平静的脸孔充斥一股死然的沉静,苍白平静的如一缕幽魂。
她出口的话让大家趴破眼镜,观众席抽气声此起彼落,大家纷纷摇头窃窃私语,这世上竞有如此笨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虽然,被告人虽然对此次案件供人不讳,不过,法庭上还是讲求证据的,所以,法官也不好下结论,宣布庭审在下星期举行。
秦市长在市长办公室接到了孙秘书报备的电话时,俊脸气成了猪肝色,他手中的原子笔被弹飞而出,她是报着求死的决心走上了断头台,她就那么想死吗?
这一个傻女人,这个笨女人,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而她自己却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承认自己有行凶动机,她扬言就是不想让胡紫莲活在这个人世,尽管张宇涵在背后做了许多的工作,h市最高人民法院审判长念在她认罪态度良好,受害人并无生命危险的情况判了她三年有期徒行,她被关进了h市监狱里,听说一个月后,三天以后,就会转入西昌正式开始服刑,那样是再好不过了,她低垂着头,一个人静静地呆在那间幽暗的角落里,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繁华摩天建筑,恐怕未来的三年里,近一千个日日夜夜,她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了吧!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心便成了片片死灰,她睁着一双美丽的瞳仁,睫毛眨也不眨一下,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这里的狱警对她都很好,每一个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她心里明白,是秦冥修打的招呼,只是她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个世界她非常非常的厌恶,安安的离开让她的一颗心成了死木槁灰,没有了精神支柱,活着已没有任何的意义?
直到尘世的喧天隐没落在晨曦里,她的眼皮才沉重地阖上了,是否想永远地那么阖上!
三天后的清晨,那一天阳光很是灿烂,她刚睁开了双眼,便听到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便是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落入耳膜。
“沈媚嫣,跟我走。”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面容严肃而冷凝。
她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沉默地从那张单人床上站了起来,穿起自己的那双平底绣花鞋,由于还没到正式的监狱,所以,她的衣服仍然是那件嫩白色的昵子大衣,这期间,孙秘书托人给她送过来一些衣物、牙膏、牙刷之类的日常用品,衣服被她弃于一旁,她只用了一些简单必须的日常用品。
她知道自己是要被转地方服刑了,她在h市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多少知道一点那些触犯了法律的犯人一些必经的过程,在谋杀罪名成立以后,她就会被转入西昌服刑了,她犯的蓄意谋划杀罪,按理应该是会判终身监禁,甚至是死刑,法院只判了她三年刑狱,秦冥修在身后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他一直都在为她的事揪心,她知道,可是,是有怎么样呢?她该感激他吗?造成这一切的后果,他秦冥修也有间接的责任,无论他做得再多,也于事无补,她断然不会感激他,更不会领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