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没觉出哪里不对劲。
直到周五这天,一个意外不经意打破了定式——盛明阳终于在焦头烂额中抽出空来,回了一趟家。
司机小陈去机场接他,送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本着不打扰家里人睡觉学习的心理,盛明阳谁也没通知。
周六周日就是第一场月考,盛望这晚没再刷新题,而是把笔记和专题集上的难点圈画出来,准备找江添梳理讨论一下。
他拿着书本敲开隔壁门的时候,楼下忽然响起了密码门打开的“滴滴”声,接着是二道门钥匙转动的轻响。
盛明阳在外常抽烟,偶尔会低声闷咳一下。那声音盛望听了十多年,太过熟悉,隔着门也能分辨出来。
他爸那声闷咳响起的时候,盛望懵了一下。他游鱼似的钻进房内,慌忙把门关上了。
他背抵着门悄悄听了一会儿楼下的动静,再一抬眼,就见江添搭着毛巾,手指抓着一杯清水的杯沿,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这天洗澡有些晚,头发半干半湿,发尾细碎的水珠悄悄凝结,又顺着他脖颈的线条滑下来,洇湿了灰色短袖的领口。
他朝门的方向掠了一眼。
盛望悄声说:“我进门的时候,我爸刚好回来。”
江添从门边收回视线,眸光微垂着落到盛望身上。他静默片刻,忽然说:“你为什么这么慌?”
夜色沉寂,不知哪棵树上的蝉突然拖长调子叫了一声,明明是夏末,却像仲春的一场惊蛰。
盛望心里倏地跳了一下。
第25章翻船
是啊,有什么可慌的?
盛望没说话。
他神色微怔,似乎也挖不出个答案来。
楼下盛明阳已经把门带上了,钥匙搁在玄关柜子上磕碰出了轻响。他换了双软底拖鞋,脚步声闷闷的,从客厅延伸到厨房。
没过片刻又是一声门响,厨房里多了另一道脚步声。
也许是夜深人静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盛望背贴着门,江鸥说话声不高,却隐约能传进他耳里。
“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事情解决了?”江鸥问。
“没呢,回头还得去。”盛明阳说,“有点麻烦。”
“那你晚饭吃了没?”
“吃了点飞机餐凑合,这会儿又有点饿,想找点东西垫一垫。”
“有鸡汤,我给你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