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就一张芙蓉面,肌肤吹弹可破,纵在这昏暗的雪夜中,也瞧得清他肌肤的莹润光泽。
檐下灯笼微弱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在她眼底投下熠熠波动的光芒,像揉碎了星子和宝石在其间,璀璨明亮得令人赞叹。
她红唇极小巧,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一句短短的话语咳了数回才勉强说完,然后就用那洁白的贝齿咬住下唇,楚楚可怜地等待安锦南答话。
她是那样柔弱,那样美丽,任谁看了这样的她,都要生气怜爱之心,生怕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得痛了,要将她搂在怀中,好生哄一哄……
安锦南下巴微扬,目光落在她脸上,然后向下扫去,将她上下打量。
莫千言缩了缩身子,觉得他这样甚是无礼,因匆忙被人强行从后园请出,她连披风都来不及披上,此刻手脚冰冷,给冻得微微发抖。她抱紧自己,抚了抚手臂,然后朝安锦南递去娇娇软软的一眼……
安锦南唇边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低沉醇厚的声音出口。
&ldo;你丈夫去世多久了?&rdo;
莫千言眸中似有一抹光彩闪动了一瞬。
凭往日经验来看,传说中不近女色的嘉毅侯,明显对她有些不同……
但想及从前所受屈辱,她焉敢轻敌?
当即怯怯地道&ldo;回……回大人,外子已逝去两载……&rdo;
是早该除服了……完全可以再嫁。可她这样深情敦厚,宁愿将自己珍贵的韶华,为逝去的人死死安守在这冷寂的荒观中。
&ldo;应澜生是你什么人?&rdo;
安锦南问了第二句,有从人递了热茶过来,他接在手里,摩挲那稍嫌粗糙的杯沿,问得似漫不经心。
可这名字一出,足以叫莫千言惊颤。
嘉毅侯知道应澜生?难怪……难怪她突然被带来嘉毅侯面前,是那蠢货事败,连累了她么?
莫千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梨花带雨般盈了两汪清泉,&ldo;认得的。我未嫁前,便住在他府上。他……是我养父母的长子……&rdo;
到来之前,想必嘉毅侯已将该知道的都摸清了,这种明显不能蒙混的地方,她不会胡乱撒谎。同时她亦笃定,可把自己摘清。
安锦南闻言嗤笑了声。
&ldo;想不到……&rdo;他抬腕捏了捏下巴,有些玩味的想道,应澜生这是对家中寄养的少女生情?碍于兄妹名分,不敢外扬,眼睁睁瞧着她嫁与旁人,而自己却一直未娶?
倒也是个情种啊……
他不免又打量了那女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