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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因缘际会老人说道。

&ldo;这样吗？&rdo;

&ldo;没错。我也是自己的意愿做和尚的。没有父亲只有师父。出家时就已舍弃父亲的身份。我也不记得被养育。为求法传，在此叩门出家。&rdo;

&ldo;您的儿子‐‐&rdo;

&ldo;不愿意继承的样子。&rdo;

&ldo;渣滓吗？&rdo;

&ldo;渣滓哟。&rdo;

&ldo;因为是渣滓所以不接衣钵，还是不接衣钵，所以是渣滓呢……&rdo;

尾田桑不是这样的哦……老人脸上的皱纹脉络加深。

&ldo;我从没要求过那家伙继承衣钵。这是他的自由。不出家也没关系。选择和决定全凭他。选择哪一条道路是那家伙自己的决定。如何走那条道路，依那家伙自己的准则。所以，你说的两个之间是没有关系的。这不是断言人真正价值的评价标准。所以不管既不继承衣钵，我都会说那家伙是渣滓，因为他就是个渣滓啊。&rdo;

&ldo;他干了什么……&rdo;

&ldo;走在人道上就沿人道而走。选择哪条道路是随便的，但无论走在那条路上都需要觉悟。外道极道也是道，只是在这些道上行走更需要觉悟。走在人道上还经常走出，一副恬不知耻样子又走回来的混蛋，嘛……渣滓的范畴中了吧……&rdo;

好像有点明白了。

荻野也有反抗父亲的样子。虽然没有直接说，是说过类似讨厌拜金主义这样的话的。

&ldo;有签什么协议书吗……&rdo;

&ldo;那个啊，我实在出家之后和那家伙断绝关系的。这样的情况下无法签，也不用签。再者签协议是江户时的风俗了……&rdo;

&ldo;这样啊……&rdo;

这位老人的宗派所谓的出家是这么回事啊。

&ldo;出家了‐‐就再不和家人见面了吗？&rdo;

&ldo;不是这样的呐。户籍上是亲属。血缘也没有断绝。下界‐‐人类社会还一直是亲子。而且，出家人不是传染病患者。没有被隔离。囚犯尚且可以面会。来之即会。即如檀家和檀那寺僧人的关系。&rdo;

说起来是这样。断绝关系和出家不用想也知道不过是概念上的问题，那就没有必要做物理上和空间上的分割。

&ldo;儿子说，要把这卖了。因为缺钱。这片山并没收归国家，法律上是属于我的。又要交税，还不如卖了换钱。但我没答应，说是等我死了，你继承之后随便卖，然后他就生气了，往寺里的助金也停止了……&rdo;

&ldo;钱‐‐吗？&rdo;

&ldo;钱哟。风传，我儿子是罕见的守财奴。三十年没见面了，没有听到一句好话……&rdo;

原来如此。

&ldo;你的孙子，好像也是对此很讨厌呐……&rdo;

&ldo;常雄吗？&rdo;

意外一样的表情。

好像才知道。

&ldo;啊啊。那对父子也一直关系断绝的样子。看不惯眼里只有金钱的人吧。根据你孙子本人，这也是爷爷你的影响‐‐这样说过。这样看来，你孙子不是那么渣滓不是吗？&rdo;

不。

不是这样。

痉挛而死的名为江木的男人死后的面相突然浮现在脑海。那家伙还保持着那样的笑容，躺在后备箱中。

&ldo;死尸作为礼物带来的阶段，已经在你所说的人道之外了吧。那么，你的孙子也应该隶属于渣滓吧。本人可说过自己是粪尿，蝼蛄之类的话……&rdo;

蝼蛄才不会做这种事呐老人笑道。

&ldo;怎么样尾田桑？&rdo;

&ldo;我不喜欢被人这么叫……&rdo;

&ldo;哦。嘛没关系了。怎么样，喝杯酒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