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快过来!」她又叫了我一声,「你怎么样?」
我强挤出一个笑来:「你这丫头,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敢来?」
「王爷出府去了,且要一阵子才回来呢!」她吐了吐舌,机灵得很,「你快告诉我,王爷是怎样的人?」
「王爷?」我敛了敛眼睛,答道,「我没敢细看。」
「瞧你那点出息!」木婵揶揄了我一句,又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咋咋呼呼地叫了一声,「呀!」
她拿帕子掩住半张脸,另一只手指着我:「元元,你这领口缺了颗扣子,该不会……是王爷扯的吧?」
我心中一紧,瞪了她一眼,低声呵斥她:「别出去胡说!」
她不以为意地笑我:「瞧你,还害臊了!你这是攀上高枝了,姐妹们可都羡慕你呢!」
「是吗?」我心中忽然升腾起一抹异样来,低头笑了笑,轻声问,「你呢,木婵?你也羡慕我吗?」
「我?」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地说,「咱们是姐妹,你好了,我自然也能好!」
「嗯……」我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木婵,咱们是姐妹,我好了,你才能好。」
她愣了一下,旋即打了我的手背一下:「怎么了你!」
我笑了笑,轻轻放开了她,转身去屋里取了个东西出来,捏在她手里:「木婵,你记得,别人靠不住,你要靠我。」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我,没有去深究我的话,反而问:「这样好的面料,这是我能用的东西吗?」
「王爷赏的,你藏好就是。」我捏紧了她的手,压低声音对她说,「等过几年,你二十五岁出府去了,可以给自己换些嫁妆。」
「好!那我收下!」她又冲我笑,扯了一会儿闲,跟我说她要给别院准备午饭,就先走了。
我目送她走远,隔了一会儿,关了窗,倒在床上小憩。迷迷糊糊的,还发了梦,梦里光怪陆离,又是水,又是火,实在难受极了。
晚些时候,景晏回来了,带着少许的酒气。
他挥退了房里其他下人,单单使唤我:「元元,给本王倒杯水来。」
我依言倒了水,他又展开手:「元元,宽衣。」
我只得挪到他身侧去,默默地为他盥洗更衣。
「元元,你来闻闻,本王的身上可有脂粉味?」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打算,只得装模作样地嗅了嗅他的袍子,还真是有一点香。
他从袖兜里掏出一方小小的粉盒来:「送你。」
我并未推辞,接过这一盒脂粉,甚至打开闻了闻:「这味道倒真罕见,多谢王爷,元元很喜欢。」
他轻笑一声:「喜欢就好。对了……」
他话锋一转,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可在屋里收拾出了一个水蓝色的荷包?」
「没有。」我顿了顿,又补道,「许是收拾得不仔细,待明日再看看。」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忽然发出一声哼笑:「好,若是找到了,记得告诉本王。对了……那荷包上,绣的是一株芍药。」